放出来的力量,就像是在泥潭里遇到游巡捕食的毒蛇一样,魔法强弱造成的绝对克制会让人整个都处于恐惧到难以反抗的状态里。
“在哪儿找到的”
“在他的一个忠实追随者的金库里。”邓布利多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到这种魔法压制的影响,连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变。
日记本忽然急促地震颤了几下,扩散开茂盛而明亮的绿光,然后无力地掉落在桌面上。奥罗拉低头避开那种亮光对眼睛的刺激,等再睁眼的时候,她就看到萨拉查已经站在邓布利多的对面了。而斯内普也好像早就知道他会在这时候现身一样,起身给他让出了位置,站到了奥罗拉前侧方,影子被灯光筛落在她的身上。
萨拉查伸手将金杯拿在手里看了很久,眉头微皱着,脸上没有其他的任何表情,就像在单纯地打量这个东西到底是真货还是赝品一样冷淡。但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又是那样专注,金杯上的每一丝纹样细节和光泽都投影在他眼里,倒映出的是幻觉般的时光交错,也是永不可逆的遗憾隔阂。
那种眼神悠长而深沉,带着让人无法承受的重量。
“你打算怎么把它怎么样”他问,目光依旧停留在金杯上,语气淡然。邓布利多站起来,神情端肃:“这就是我请您过来的原因。既然您之前问起过金杯的事,所以我想它对您来说也许很重要。但是很遗憾,它已经被做成了魂器”
“所以你想毁了
它。”萨拉查挑开他隐藏的话语做出总结,狭长的眼睛眯起来,阴影盘踞着。这个动作让他眼里的绿色变得非常晦暗,沉淀成一汪深绿的湖水,深邃美丽只是虚伪的表象,内里的杀气腾腾才是真实。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邓布利多巧妙地措辞回答,“毕竟我做不到既能保全载体又能摧毁灵魂碎片。”
斯内普听出来邓布利多的意思,他是想借着金杯的机会试探萨拉查对魂器还有哪些了解,以及他的到底立场如何。邓布利多一直很担忧萨拉查会因为黑魔王的血统而改变现在的中立立场,这会对将来的局势和整个巫师群体的生存安危产生几乎决定性的影响。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摧毁魂器的办法,不管是黑魔王的还是萨拉查自己的。所以即使萨拉查真的选择了黑魔王,那他们也不是完全处于被动,这是最差的情况。可是如果萨拉查在金杯的事情上展现出反对黑魔王的意图,那邓布利多也绝对乐意看到。
问题就在于,他是否真的会站在那个同样有着斯莱特林血统的黑魔王的对立面。邓布利多必须要试探清楚。
萨拉查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因此在听完邓布利多的话以后就一直盯着他,唇角的笑容也更冷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想毁掉这个魂器。但是同样的,我绝不同意摧毁载体。”
狂风卷夹着冰雪撞在栏杆上,碎洒开雪块在地面,宛如一头凶兽正在嘶吼着想要破窗而入。壁炉里的火花被这种恶劣的气流撕碎,奄奄一息地躲藏在木炭缝隙间,校长室的温度在极短的时间内陡然下跌。奥罗拉有种被人一头摁进雪层里的深刻寒冷感,指尖轻微发着抖。
“我想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不过我也得承认这完全超过了我的能力,斯莱特林先生。”邓布利多不慌不忙地说,“事实上,我对魂器的研究相对来说很少,实在做不到这一点。”
萨拉查没接话,右手握着胸前的挂坠盒,指腹碾磨着银色的链子,注视着邓布利多的神情傲慢而阴森。
最终,他漫不经心地松开手,抬起来虚按了一下,示意对方最好不要反对他接下来的提议:“魂器只是一个承载灵魂碎片
的器皿,能装得进去自然就能取出来。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金杯归我。你的要求也不能再有其他,我会告诉你怎么解决这个碎片。”
说完,他瞟了一旁的斯内普和奥罗拉一眼:“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
奥罗拉站起来和斯内普一起离开校长室,关门的时候,她最后看了那个金杯一眼,它被萨拉查一直握在手里。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奥罗拉突然问:“教授,那个金杯是在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金库里发现的吗”
“是这样。”他回答。
“看起来斯莱特林先生很重视它。我是说,这种重视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奥罗拉轻微颦着眉,样子有些困惑和为难,“他现在的存在形式也是一个魂器,可是他却愿意将分离魂器的办法告诉邓布利多教授,这让我觉得很”
“很惊讶”斯内普侧视着她。
“您不惊讶吗您说过,魂器可以让人在某种程度上保持永生。但是现在看起来,斯莱特林先生做这个魂器似乎并不是因为这个。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永生。那他做这个魂器是为了什么”奥罗拉说。
“你最好不要对他的事太感兴趣。”斯内普冷冰冰地警告她,“刚刚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对他来说值得在意的只有金杯,其他的人和事都不在他的考虑保护范围内。”
“太好奇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他继续说,“太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