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跟你说这些”斯拉格霍恩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依旧没有去看奥罗拉,“你听着不害怕吗”
“完全不。”奥罗拉回答,“真要说起来的话,我其实很感谢他们。”
“感谢”
“因为他们让我知道了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让我知道他离开我是有原因的。”她说,语气淡然而坚定,“而西里斯他们现在在做的事,就是为了让我的父亲,以及其他人的牺牲变得有意义。我理解得对吗,先生”
“是的,你理解得很对。”他回答得僵涩,手指沿着额头虚空地擦拭了一下,看起来非常不安,“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去了,奥罗拉。”
“再见。”她礼貌地朝对方道了别,没有挽留。
看着斯拉格霍恩已经消失在森林里的灰绿树影和雾气里后,奥罗拉叹了口气,让自己躺在粗壮的树干上。垂散的金发悬在水面上,像云缝里渗落出的脆弱光线,晃晃悠悠的明亮。
斯内普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你基本上已经做到了。”
奥罗拉翻身坐起来,惊讶地看着对方,好一会儿后才说到:“您都听到了”
包括她说她羡慕莉莉的那句
河流的喧嚣填补着两个人之间的沉默空白。斯内普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只是冷静地评价着她刚刚的做法:“他愿意顺着你的话说出他对黑魔王学生时代的看法,说明你在某些时刻已经让他动摇了。刚刚的表现不错,菲尔德。”
“谢谢您。”奥罗拉不太确定地道谢着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和斯拉格霍恩斗智斗勇得太久,她现在很习惯性地会揣摩对方的语气和反应。比如斯内普并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但是也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说明,他无法回答,所以只能像斯拉格霍恩一样转移话题。
这么说起来,斯莱特林们好像在某些地方的确有着很明显的共同点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回答
听没听到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尴尬的事。
“所以您确实都听到了”她试探性地问。斯内普微微拧着眉毛盯着她,苍白的脸孔在阴暗的森林底色下如此显眼,用一种冰凉的语气毫无起伏地反问:“有什么我不能听到的吗”
奥罗拉的眼神在镜片后面瑟缩了一下,伸手拎起草甸上的挎包:“没有。”她招呼着魔法生物们钻进去,从树上跳下来和斯内普道了别,离开得和斯拉格霍恩一样快。
在森林重新归于空旷静谧的时候,斯内普忽然想起奥罗拉朝斯拉格霍恩撒的一个谎。她说她还没有学会守护神咒,但是他能看出来那是谎言。
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守护神。
守护神都是灵魂的反应,是巫师们所爱上的人的镜像投影。
有一种很荒诞但又清晰的联系在斯内普的思维里逐渐成型,它把自己之前想不明白的和刚刚发生的全都串联了起来,形成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解释。
除了这个念头本身就很谬妄以外,一切都那么完美。
奥罗拉拿着梅兰妮的信从餐厅里一路跑出来,径直奔向地下室,想将信纸上的内容告诉斯内普。
然而她刚顺着大理石楼梯跑下来,就看到一群人正围在赫奇帕奇宿舍的方向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很快,庞弗雷夫人和阿曼达就抱着两个学生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奥罗拉连忙给她们让开了路,好奇地看了一眼确认是两个格兰芬多以后,朝旁边的布拉德利问到:“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他们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晕了还是怎么着。”布拉德利耸耸肩,“据说有人听到他们俩的惨叫声了,跑过去的时候,他们俩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吓晕了
”奥罗拉重复一遍,又问,“在哪儿”布拉德利伸手朝赫奇帕奇宿舍所在的走廊漆黑尽头一指,“那儿。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什么了,我觉得是皮皮鬼干的好事,你认为呢”
那个地方,是赫尔加房间的方向,换句话说,也是斯莱特林的密室所在的方向。
奥罗拉顿时觉得整个人从头顶冷到了脚底,“你确定他们还好吗”“庞弗雷夫人说他们只是晕过去了,应该还好吧。”布拉德利挠挠头回答。
“这样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好的,下次见。”
“下次见。”
奥罗拉飞快回到宿舍打开抽屉,果不其然发现萨拉查的日记已经不在里面了。她脸色奇差地去厨房找到了正在打盹的小精灵艾达拉。把她晃醒以后,奥罗拉压低声音紧张地问:“艾达拉,斯莱特林先生的日记去哪儿了”
艾达拉揉揉眼睛,朝奥罗拉弯了下腰,回答:“主人在密室里喂阿比斯,奥罗拉小姐要去看看他们吗”
“请带我过去吧,拜托了。”
一声清脆的响指后,奥罗拉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在满眼幽冷暗绿的密室里了。门开着,奥罗拉能一眼望到赫尔加房间里的一些陈设,比如桌子和梳妆台的一角。
她走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