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查当初立下的意志,那奥罗拉就没那么多顾虑了。问题就在于他同时还是斯莱特林家族的人,也许还是萨拉查在整个欧洲唯一的亲人,这就一下子牵扯到他们斯莱特林家族的内部信念和亲缘关系了。这种复杂又纠结的牵绊,奥罗拉只观望了一眼就明白,自己这种外人还是不要去深思的比较好,根本想不明白的。
不过据说北美伊法魔尼学校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不知道萨拉查有没有兴趣漂洋过海去认个亲如果那位创始人还有后裔存活至今的话。
奥罗拉一边在脑海里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动手拆开了梅兰妮寄过来的信。信纸散发着一股清甜怡人的雏菊和柑橘的混合香气,闻起来像夏天,有种扑面而来的鲜活感。这是约瑟菲娜的爱好,她一直都沉迷于各种各样的香料,而且相信所有的香料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神秘魔力,能够让人交上好运或者心愿达成。
信的内容很长,大部分是幽灵们的唠叨和叮嘱。梅兰妮的话被放在了最后,只有很简练的几句:
“我对你所说的那个黑魔王了解不多,原谅我们已经几百年没有和什么人交流过,一直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封闭状态。
至于你所说的那件事,我不敢完全肯定。
但是据我所知,那个斯莱特林家的男孩应该是一直都没有婚配过的。
希望能帮到你们。
愿你一切都好,若拉1。”
“那个斯莱特林家
的男孩”是梅兰妮对萨拉查的代称。梅兰妮从来都不会提他的名字,向来能省则省,实在省不了就会用这个代称,这是她的习惯。
所以当奥罗拉看到梅兰妮的话后,有一瞬间都愣住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理解出了错。然而无论她再把信纸塞回去又取出来多少次都发现,梅兰妮确实是这么写的。
“你怎么了”一旁的唐克斯好奇地看着她。奥罗拉匆匆喝完碗里的南瓜糊就从座位上起身,手里的信纸被抓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去,抱歉唐克斯。”“没关系,我和塞西莉亚她们一起去霍格莫德就行了。”对方体贴地点点头。
“替我向莱姆斯和你表舅西里斯问好”
上周五的傍晚,斯内普收到了邓布利多从校外寄过来的信。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照例询问了一下奥罗拉在斯拉格霍恩那边的进程。
斯内普很快回了信,在回答了对方所关心的问题后,还顺便在结尾处平淡地提醒了邓布利多如果想知道的话,其实大可以直接写信问奥罗拉,用不着经过他这一道。
邓布利多的回信更快,并且字里行间依旧保持着他言语上的深沉幽默:“我只是觉得也许那孩子会更愿意跟你说说。”
斯内普忍耐着刚看完就把信给点燃了扔进壁炉里当煤灰,邓布利多的话让他觉得有些怪异的愉悦又烦躁,隐秘的失控感钳制住他。
对于斯内普来说,失控这个词代表的就是一件事的发展在某一个节点上,突然超出了他的意料和控制能力,同等意义的替换词为麻烦或者痛恨。
而后来他才逐渐发现,失控这个词的同义替换词应该是奥罗拉菲尔德才对。因为不管是什么事,似乎只要到了奥罗拉这里都会莫名其妙地变得非常未知,他总是很难预测她的反应,这让他本能地觉得警惕之余又非常恼火。
也许是天生驯兽师的能力赋予了她和某些魔法生物一样敏锐的辨别力,奥罗拉虽然很少会对一个人表现出过分明显的喜恶,但是斯内普发现她其实对于她周围的人都是有着一套准确清晰的评价的,这些评价直接决定了她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和差别。
可惜斯内
普很快又看出来,奥罗拉的这种辨别力并不是每次都能起作用的,不然她就不会这么固执地相信那个魂器和自己了。
从她当着整个魔法部的面为自己辩护开始,一直到她最后在冥想盆里看到了那些记忆却依旧选择相信他。斯内普为她的行为找过无数理由,不外乎就是“受到了邓布利多的影响”,“邓布利多的心理暗示很成功”等等。到最后他都要怀疑邓布利多是不是给奥罗拉下夺魂咒了,不然她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些黑暗甚至腐烂的过去接受得这么乖顺自然。
奥罗拉的这些行为,让他已经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同时又有很多不必要的荒谬东西在干扰着他。斯内普甚至能很清晰地感觉到有些事态正在缓慢地崩离失控,不光是奥罗拉,还有他自己。
这种现状尖锐地刺激了他的神经,让斯内普无数次地想过和尝试过要不择手段地把对方推出自己的生活范围,最好眼不见心不烦。然而这个办法并不奏效,更可况他还无法做到放任奥罗拉的眼睛恶化下去还冷漠地视而不见。
那些不断尝试又失败的眼疾魔药配方堆积在一起,在魔咒的作用下破碎成团团飞花般的屑末,洒落进焰火里的时候悄无声息,极短的灿烂明烈之后就化成了轻薄的灰尘。它们当中的绝大部分已经要比现存的魔药配方优良数倍,能够治愈许多疑难眼疾,但是无一例外都没有斯内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