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低头看书。
“我们感兴趣。”弗雷德跳起来,从木质扶梯上一路滑下来,在客厅中央蹦跳了一下。查理严肃地拒绝了他们,理由是上次带他们出去的时候,他们因为太过活跃而导致整条船都在河面上翻了。最后他们不得不自己从河里爬上岸,湿漉漉地回到家,像一群狼狈的落水狗。
查理最后做出总结,掐断了双子的念想:“所以我不会再带你们去的,放弃吧。”
奥罗拉背好挎包,把已经及腰的满头长发用一根带子随意束在脑后。这头长发越来越难打理,她在考虑要不要把它们都剪掉,只留短到耳际。查理听说后一直都很反对她的这个想法,坚持她只要修剪掉一点略有干枯的发尾就好。
“你的头发颜色很好看,剪掉太可惜了。当然我不是说你短发不好看我只是觉得,你长发就很好看了。”查理飞快地说着,熟练地启动了小船上的开关,耳尖随着他说的话开始泛红。
“这是爸爸从一个麻瓜木工那里买来的,他在这上面施了点魔法,让它可以自己动,就像这样。”
他们坐在船上顺着河水朝密林里流淌而去,水流青碧浓翠如一匹巨大的深绿色丝绸,那些波澜起伏的水花就是缀绣在上面的轻薄白色皱裥,小巧的木舟则是片深黄的树叶。奥罗拉靠在船边去伸手够那些抛洒起落的清凉河水,茶卷站在她手背上抱着她的手指,伸出舌头去舔那些水珠。
有雾凝固在森林的深处,像魔药沸腾后冒出的青烟,顽固
地和头顶的丰沛阳光对抗。它们越往树冠顶上升腾就越容易被染透,徒劳地拉下深浓的残影。那些无处不在的淡绿开始被迫朝嫩黄转变,再逐渐接近金色的极限,光雾融汇。
蕨类植物寄生在粗壮树木的根部,密集到猖狂。它们尽情抢夺着有限的空间,舒展出的宽大叶片承接光线的洗礼,为河水和菌类遮掩出片片阴凉。
奥罗拉把挎包里的魔法生物们都放了出来,让它们自己去捕猎。她和查理则把木舟栓在一棵树下,爬上岸沿着阳光溅落下来的光带弯曲前行。而那头受伤的幼年威尔士绿龙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他们的视线的。
它们因为皮肤颜色的缘故,躲藏在森林里很不容易被分辨,但是它们的吼叫声却优美无比,让人在听到的一瞬间就能被吸引住。
奥罗拉顺着那种虚弱的悦耳声音,拨开层层叠叠的绿蕨和腐木,终于看清了这头幼年火龙的样子:
它看起来很瘦弱,但也足有一座小山丘那么大,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宽大的翅膀沾满泥土和草根,看起来像刚在沼泽地里打了个滚。前爪和胸口有许多像是被利器划破和火焰灼伤的伤痕,能看到清晰外翻的暗红色皮肉。
“这是”查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巨型魔法生物,“绿龙”
“看来你之前想看到火龙的圣诞愿望已经实现了。”奥罗拉摸了摸绿龙低垂下来的头,“它们和澳洲蛋白眼火龙一样,都是很有灵性的生物,能分辨出靠近它们的人是否有恶意。除非被激怒,否则不会轻易靠近人类。”
“它的伤很严重。我想我的挎包里还有一些上次纽特给我的治疗魔药能帮到它。”奥罗拉说着,打开挎包很快顺着楼梯爬下去找出了那几瓶魔药。
绿龙很安静地趴伏在地上任由奥罗拉也它处理伤口,等到伤口纷纷都因为特殊白鲜而开始愈合的时候,它凑过来亲了亲少女的侧脸,眼神柔和而感激。
“它这样算好了吗”查理大胆地伸手触碰上绿龙的脖颈,问到。奥罗拉摇摇头:“没有,它想要恢复到原来的健康还得好一阵才行。”
说着,她弯下腰去准备关上挎包,却意外发现绿龙蜷缩起来的后腿上被套着一个厚
重的金属环。奥罗拉小心翼翼地避开头顶那些低垂下来的树枝走过去,它们长满了黏腻潮湿的毛茸茸青苔。
是个被烙印上字母的驯兽环,上面写着某个魔法生物马戏团的名称缩写。
她想她知道这头绿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它为了逃出来一定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听说几百年前的三强争霸赛里,有个项目就是会抓火龙来考验勇士们。”查理说,“不过后来因为参赛者的伤亡率太高,所以这个比赛被取消了。”
“我们得把这个驯兽环给弄下来。”奥罗拉试着拉扯了一下那个铁环,可惜它纹丝不动。她有些气恼地擦了把汗:“不然它还会被抓回去的。”
查理试了试也没能把它取下来,于是提议:“我爸爸会知道怎么弄开它的,要不我们先把它带回家里去”
“也好。”
绿龙试着活动了一下,伤势限制了它的行动力,最后还是咖啡豆和巴克比克还有葡萄酥一起又拉又拽地才把它塞进了挎包里,蓝莓酱在空中拍打着翅膀为它们加油助威。
他们很快回到了陋居,正巧亚瑟下班回到家,被查理拖着来到了那头绿龙面前。绿龙低吟了一声,庞大的身躯让它即使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也可以低头俯视着整个韦斯莱家的成员,琥珀般的眼睛足有盘子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