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深渊黑暗的发亮荆棘,以一种不容被忽视的姿态挤进来,光线的尽头正好够到奥罗拉的脚踝。
她站在光影的分界线上,一半灿烂一半晦暗。
“你在这篇论文的好几个地方都提及了一些年代颇为久远的魔药植物的性质,我想,是斯莱特林先生告诉你的是吗”斯内普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着虚空握在一起,眼神在这样灰光沉甸的环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锐利尖刻,“毕竟在这位创始人先生所在的那个年代,那些魔药材料还保持着你所写的这些特性。”
“是的。”奥罗拉供认不讳,在这种事情上用撒谎掩盖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而对着眼前这个人撒谎就更不是了。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将已经批改好的论文朝前推了推:“那我想,让你现在拿回去按照我的意见,和你本身所处的时代环境来把它重新写一遍,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你上课的时候真的听了我的课的话。”
“好的。”奥罗拉将论文拿在手里略微翻了翻,的确有好几处都被对方用鲜红的龙血墨水给标注出来了,那种浓艳的红色很扎眼,浸透在纸张上后也好像还在流动那样,“那我什么时候给您呢”
斯内普用魔杖指了指隔壁的空闲魔药教室,奥罗拉明白,自己大概要在那里修改到合格才能离开了。但愿小精灵艾达拉会在自己错过晚饭以后,为自己保留一些布丁和面包每个赫奇帕
奇都应该知道,和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保持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她在教室里一直修改到夜幕浓重时分,斯内普则在隔壁批改作业和熬制魔药,直到奥罗拉反复确认自己的论文基本没有问题了以后,斯内普终于同意了她离开。当然这还是包括了她鼓起勇气地敲了斯内普办公室门十几次去请教的结果。
等到斯内普说“可以”的时候,奥罗拉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怀表八点半,比自己想得要快。
她松了口气。
“希望你下次能够学会筛选一下你得到的信息,辨别出哪些才是你该知道的,而不是没头没脑地一概接受。”他说。漆黑的瞳孔在魔药熬制飘出的淡绿色烟雾背后,看不清眼神,只能感觉到一种凉薄的锐利。
奥罗拉听出来这是一句带着暗示的警告,看样子对方是觉得自己这种私开外挂的行为等于可以放肆的上课不听。可是指着霍格沃茨的校徽发誓,她真的不敢。
“我知道了教授,谢谢您。”奥罗拉说完,拿着论文离开了办公室。
魔药成型了,斯内普熄灭了坩埚下面的火焰,从抽屉里抽出一份论文朝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邓布利多在校长室外的露天阳台上和他碰了面,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聊了起来。
将手里的论文快速看了一遍后,邓布利多习惯性地抬了下眼镜:“你觉得奥罗拉写的这篇黑魔法生物论文,和密室传说有关对吗”
“不然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选一个理论上已经消失的生物做论文。”斯内普回答,“而且在我布置这个论文以前,她就已经去图书馆查过这种生物了。”
能被几条红曼古拉斯哨蛇吓成那样的一个女孩,没有特殊的原因却会选择蛇怪来作为论文主题,怎么看都不合理吧
“也许她的确察觉到了什么。”邓布利多合上手里的论文,略微侧了侧身正对着斯内普,“这段时间我和斯莱特林先生的交谈没什么进展,我们都不是那种会让对方带着说话的人。很遗憾,我没能从他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斯内普看了他一会儿,发现即使情况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但是邓布利多流露出来的感彩依旧非常淡薄,他
和他的传奇经历一样让人看不懂。
察觉到对方在等着他说下去,斯内普很快敛了脑海里的其他想法,回答:“菲尔德看起来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除了上课有时候会走神以外。还有就是,不知道萨拉查教了她什么方法,斯内普一次也没有成功地对她摄神取念过。这个现象让他很恼火,他本能地觉得这件事可能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这才是让我最担心的。她在没有魂器影响的情况下,表现得越和之前没有区别就越让我担心。”
“您是怕她根本没有摆脱魂器的影响吗”
“我是怕她根本就没有受到过魂器的影响。”
斯内普颇为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听到邓布利多用一种很虚幻的语气说到:“你不这样认为吗我从来不觉得斯莱特林的魂器被奥罗拉带回霍格沃茨是一件奇怪的事,只要它存在,就算不是奥罗拉也会是其他人。只能说这孩子运气不太好。”
“可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斯内普懂了,“为什么是她。”
“我一开始想过奥罗拉是一个被选中的媒介,她并不符合传说中打开密室的条件。当然,如果是斯莱特林自己的话,符不符合条件不重要。可是这一年多以来,学校里实在太平静了,我不懂他到底在等待什么。或者说,他留在奥罗拉手里是为了什么,明明已经有了足够可以打开密室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