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普将手里的魔杖对着窗户一挑,隔空将它打开。火红的凤凰正收拢翅膀站在窗沿上,嘴里衔着一封信,睁着宝石般剔透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魔药教授。
邓布利多不常用福克斯来做送信的工作,上次让它送信的时候,还是邓布利多正式写信决定开始相信自己的时候。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斯内普接过那封信拆开,羊皮纸上只用孔雀蓝的墨水简短地写了一句话“希望收到这封信没有改变你的周末计划”。
看起来邓布利多的调查有结果了。他回了两个单词交给福克斯“当然没有”。
凤凰带着卡片飞走没多久,一阵敲门声从门口传来。斯内普揭开面前装着曼古拉斯哨蛇尾哨的玻璃罐盖子,看着门口说:“请进。”
贝芙莉捧着两盆青葱茂盛的曼德拉草从门外走了进来:“刚刚去温室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说您之前问过有没有成熟的曼德拉草,所以她让我给您送过来。”
“放那里吧。”斯内普朝魔药柜子的角落扬了扬下巴。贝芙莉照做了,转身准备告辞却被斯内普忽然叫住:“我听说你最近老是去那个没人的盥洗室”
“是。”贝芙莉愣了一下,然后老实地回答,“我和奥罗拉一起熬制魔药的时候会去那里,因为不会有人来打扰。”
“不是因为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太受欢迎,所以牵连到了你”斯内普凉嗖嗖地说着,手里的尾哨被碾成一抔粉末丢进了一旁刚冒出浓白水汽的坩埚里。他
搞不懂邓布利多怎么想的,宁愿让一个连自己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拎不清楚的失忆症患者来担任教授,也没同意自己的职位申请。
他还记得对方给他的回信里,给出的拒绝理由是“难以再去找到一个像你一样优秀的魔药学教授”。狡猾的混淆视听式手段,典型的笑里藏刀。
贝芙莉张了张嘴,承认道:“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奥罗拉是因为别的。”
“什么别的”
“自从凯特尔教授说她有和纽特一样的天赋以后,好多人觉得她只要站在原地不动,大喊一声就能把她们跑丢的宠物猫找回来。而且还很多人信了。”贝芙莉说着有点无奈,“但很明显不是这样的。”
斯内普的眼角抽了一下,将之前清理了一半的木毒芹很熟练地处理完毕,挤出汁液和龙爪花花瓣混在一起:“看来是我想错了。我还以为是因为博格特的原因。”
“也有的。毕竟最近她被追着问了太多次这样的问题了。”
“她很怕被问到为什么空白的原因吗”
“是不习惯吧,奥罗拉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原因。”
“那为什么她要跟别人说是因为她的天赋影响”
“这个”贝芙莉想了想,“可能就是不想再被追问下去吧,她不喜欢被太多人议论来议论去的。”
斯内普将最后调好的草药汁液倒进坩埚里,氤氲开一大片淡褐色的雾气遮住了他的脸:“你可以回去了。”
“教授再见。”贝芙莉说完,转身离开了。
斯内普慢慢搅动着坩埚里的魔药,觉得贝芙莉刚刚说得对,奥罗拉确实是不想再被追问下去,但是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相反,斯内普觉得她是对于这个原因实在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才不想被问到。
他注视着面前冒着粘稠气泡的魔药,呼吸间全是一种来自面前药剂的特殊清苦味道。那枚独角兽的幼角还在自己的魔药柜子里好好放着,斯内普看着那团灿烂的黄金,没来由地想起对方的长发在阳光下的梦幻色彩。
还有她在整个魔法部面前,以一种看起来非常中立的态度来为自己辩护的场景。
事实上,从那个时候开始,斯内普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她到底在想些什
么
这是个灾难。
奥罗拉跟在沃克斯和比尔身后,飞快地奔跑在霍格莫德的大街上,头顶的漆黑夜空被五彩斑斓的魔法烟花点缀得宛如一瞬之间百花盛开的黑色禁地。
纷乱的火星落下来,一碰到物体就变成团团的彩色泡沫黏在身上。这种为了恶作剧而制作出来的烟花泡沫很难清理掉,奥罗拉一路都在小心避开这些泡沫。
今天是霍格莫德的节日。
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霍格沃茨的宵禁早就过了。奥罗拉他们几个和许多其他的学生一样,第一次来霍格莫德所以玩得有些得意忘形,尽管之前莱姆斯再三提醒他们必须得按时回学校,却还是因此完美错过了回校的截止时间。
好在火车还没走,奥罗拉他们最终赶上了回学校的最后一班车。
“我们死定了,听说费尔奇这个时候正在学校门口等着我们这些迟到的学生。”沃克斯捂脸,“他估计连把我们弄到哪里去受罚都想好了。”
比尔表示同意,顺便还做出了自己的推测:“也许是去打扫整个魁地奇赛场,还不许用魔法的那种。”“也有可能是去替他整理他那个跟牢房差不多的办公室。”沃克斯补充。
“据说他还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