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的缝隙里。
“布莱特”奥罗拉拖着行李箱连忙把面前的推拉门打开,就看到自己的黑猫正端庄地坐在了里面的桌子上,正在用舌头梳理自己的毛发,爪子挠着头。
这个车厢里没有人。或者说,除了他们那位黑衣的魔药教授以外,没有人。
斯内普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让它从自己面前垂下去一半,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满眼惊讶的小姑娘,眉毛不经意地略微挑了挑。
“呃,教授”所以是因为这里坐着斯内普的关系,才没有人敢进来吗这个车厢在整个已经挤得不能再挤的火车里,看起来简直是有鬼一样的空旷。
奥罗拉朝身侧两旁的车厢里看了看,左右都是座无虚席,除了自己面前的以外。她抿了下嘴唇,指了指斯内普对面的空座椅:“车上实在找不到别的位置了,能和您一起吗”
斯内普了然地点头,手里的报纸顺着他的动作朝对面的褐色皮面座椅晃了晃:“当然,请便。”接着,他继续把报纸竖起来。
“谢谢您。”奥罗拉说完,将肩膀上的挎包取下来放在了座位上,然后将行李箱费力地提起来举过头顶,准备朝贴着车厢顶部的置物架上塞进去。
然后她沉默了。
置物架太高了。
奥罗拉深吸
一口气,开始偷偷垫脚。然而还是差了一小段距离,而且她的手臂因为朝上举起重物的关系有些发抖。
逐渐汗湿的手掌已经抓不住行李箱,在奥罗拉觉得自己估计能被砸到失忆的前一秒,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替她将行李箱稳稳托住,然后很轻松地塞进了头顶的置物架上。
她回头,看到斯内普正朝下看着自己,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道:“如果你不是打算搬起你的行李箱来砸自己的脚,那下次最好把它们放在你够得到的地方。”
“谢谢您。”她挠挠头,伸出还有些使不上劲的手去够座椅上的挎包。萨拉查的日记意外地滑落出来一半,边角的银色金属在满车厢的交织光线里刺眼的闪亮。奥罗拉僵硬了半秒,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它重新塞了回去,抱着挎包坐在座位上。
斯内普看到了那本日记,手指动了动,眼神变得有些晦暗的锐利:“那不是你的日记吧,看起来挺旧。”这次他没有感觉到黑魔法的波动,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本日记不会很简单。
“不是。”奥罗拉摇摇头,金黄色的温暖光斑从窗外透进来,在她手上流淌,没有温度的璀璨。她半真半假地回答,“是我父亲的。”
斯内普听完,眼神如她所愿地微微波澜了一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亲自交给你的吗”
“倒也不是,我在家里意外找到的。我想应该是属于我父亲的。”这话不算太假。要知道在斯内普面前说谎,尤其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车厢里,实在太考验心理素质。
“是吗或许你该知道,不能完全确定来历的东西最好别用。”他略抬着下巴看着奥罗拉,重新拿起报纸。夕阳西下的光芒因为角度的关系,一点也照不到斯内普的身上。他和奥罗拉面对面坐着,只隔了一张桌子,一个人满身灿烂,一个人深陷黑暗。
“您说得对。”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开始专注地看报纸。
在没有任何人可以聊天的情况下,奥罗拉坐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很快有了睡意。她把头靠在窗户边上,勉强睁着眼睛看着车窗外是流动的森林原野风光,背景是黄昏时分的天空,遥远的地方宛如燃烧那样的灿烂。这对
于英国这样一个常年被浸泡在阴云和雨水的国家来说极为罕见。斑驳交替的光影色彩醇厚温柔,让人想起某些平和安静的老电影。
饱含水分的灰色云层在东方步步紧逼,那些锋利的光线在越来越明显的颓势下开始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一阵,直到火车停留在了某一个没听清名字的站台时颠簸了一下才醒过来。然后她看到斯内普已经收拾完毕好整以暇地站起身。
“您到了吗”
“你最好问一下乘务员你有没有睡过头。”斯内普说着,顺手帮奥罗拉把行李箱也拿了下来,“如果去对角巷,那你最好保持接下来半个小时的清醒。”
奥罗拉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封来自魔法宠物店布伦特太太的信。那原本是放在她挎包里的,应该是之前刚刚不小心掉出来了。
她想说点什么,然而对方已经走了。
这时,萨拉查的日记忽然自动打开了,里面的蛇祖看起来姿态比任何一次都要威严:“你的魔药教授”
“是啊,他也是斯莱特林院长,我应该说过吧”
萨拉查把奥罗拉的话揉碎,跳动的火焰线条从那些词汇碎片周围升腾而起,把它们都化为乌有:“我还没有老年痴呆,不用重复这种事。”
“您怎么了”奥罗拉觉得有点不对。
萨拉查沉吟了一会儿,用一种非常庄重正式的字体在纸页上写到:“如果我是你,我会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