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藏一下。”他俩这状态让别人看到实在不好解释,不管怎样秦放都是部落的贵客,许岩擅自对他出手,闹出去了只怕许岩有数不尽的麻烦。
秦放此举也是给他卖个人情。
许岩想得明白,他深深看了秦放一眼,悄悄隐到了暗处。
秦放走到门口,敞开门,来人是许娇娇,小巧玲珑的方块姑娘跑得满头大汗,眼中全是急切与焦虑“恩公,恩公”她大老远就喊了起来。
秦放迎了上去“出什么事了”
许娇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救、救我大姐,救救她,求您求您救救她。”
秦放安抚她“别急,你大姐怎么了”
“她要生了,可是可是难产,她她快不行了,求您快去看看她。”许娇娇拉着秦放就跑。
秦放微怔,如果是什么急病他也许还能给点儿建议,可是这生孩子
许娇娇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她道“爹爹说了,您是大吉之人,是天佑之子,身上带福气的,求您快跟我来,只要您去了,我姐姐一定会得神明庇护,一定能顺利产子”
什么大吉之人、天佑之子,这哪救得了人不过事情如此紧急,秦放也不会坐视不理,只能赶紧过去,看是否能帮上忙。
他们赶到时,那茅草屋里已经传来了响亮的孩童哭声。
许娇娇面上一喜“生了,孩子生出来了”
秦放却轻轻皱起了眉毛,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浓到充斥着不详。
许娇娇松开秦放的手,跑过去问道“琴姐,我姐姐怎样了她是不是不要紧了我能进去看她吗”
一个年轻妇人神色有些恍惚,又有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她手中抱着哭泣的孩子,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将孩子高高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大吉啊竟然诞下了如此方正麟儿”
她高高举起的孩子还在哇哇大哭,但从血污中已经看出他大大的方形脑袋。
那尖锐的棱角如同一把刀,切开的是母亲的身体。
秦放心一凉,手紧紧攥拳。
许娇娇还在高兴着“真好,姐姐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一定非常开心”
她高兴地跑过去,推门进了茅草屋,而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僵住了。
秦放在外头,看到的是她紧绷的后背,颤抖的肩膀,接着是崩溃的放声大哭“姐姐”
孩子生下来了,母亲死了。
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中走一遭,生个正常的孩子都会丢了半条命,更不要说一个这样方方正正的孩子,生下他究竟要遭多大的罪,简直无法想象。
人不会平白无故变成这样,进化不会向着一个不利于繁衍的方向迈步。
除非被故意干涉。
秦放脑中浮现出那座高楼大厦,嘴唇绷成了一条线。
因为生下了一个如此方正的孩子,这儿热闹得很,全都喜气洋洋,围着孩子转。还有人说是秦放带来了祥瑞,才让这苏家添了如此娇儿。
唯独许娇娇木呆呆地坐在一旁,哭得像个泪人。
秦放走过去,拍拍她手背道“节哀。”
许娇娇抬头看他,眼睛红肿,眼泪流得极凶,她声音断断续续,不仔细听都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恩公不嫁人是不是就不用生孩子了,好可怕姐姐死得好可怕”
秦放心一紧,眸中蓄积的是深色的火焰无论缘由是什么,都不该如此糟践生命。
产妇死了,所有人都围着孩子转,这不仅是偏疼新生命,更多的是习以为常。太多的女人因为生育而死亡就会变得麻木。
秦放陪着许娇娇安置了死去了她的姐姐。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子,最多二十五六,花一样的年纪里她却死得无比凄惨,仿佛所有血液都流尽了,只剩下一个苍白的空壳。
许娇娇哭到站不稳,她红肿的眼睛里有悲伤也有无底洞般的恐惧。
“恩公。”许娇娇对秦放说,“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一生下来,妈妈就不在了,是姐姐一直陪着我、照顾我。”
秦放眉心紧皱着,沉默听着。
许娇娇失神的看着前方,仿佛在呢喃自语般“我也是这样的对吗杀了自己的母亲才得以降生。”
“别这样说。”秦放声音有些沙哑,他道,“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可如果没有我,妈妈就不会死,没有那个孩子,姐姐就不会死”许娇娇声嘶力竭地质问,“我们怎么算得上大吉我们一出生带来的就是死”
“娇娇”低冽的男声打断了许娇娇没说完的话,“不得胡言乱语。”
来人正是许岩,许娇娇是怕他的,见他来了,她住了口,可抿紧的嘴角全是不甘和愤恨。
许岩向秦放行了个礼“秦先生。”
秦放回礼道“许队长。”
许岩道“多谢秦先生陪着小妹,时候不早了,我带她回去。”许娇娇是许岩的堂妹。
折腾了一天,太阳已经将要落下,许娇娇又悲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