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过去。
情境中的自己将她带到一小破屋里,搁在一块还算结实的木板床上,后没忍住,为狼狈的她掐了几个除尘诀,又见衣服过于破烂几近不能蔽体,只好脱下身上袈裟,为她盖上,遮掩一二。
她是该层封印守护灵,照理,他得杀了她。
可他非但没有,还将人安在这儿,甚至用了自己的袈裟法衣遮盖,挡了她身,也挡了气息,让人无法察觉她在这儿用意,无非是查找到该层封印,不是杀了守护灵便能破解的,才有了这样的举动。
做完这举动,前几个情景都出现的无极宗苏易,突然进入小破屋,以她是友人这等拙劣说法意欲带走女子。
他拒绝。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木板床上女子醒了,二话不说的,挺着伤势离开。
之后,没有之后了。
这情景到这儿,遽然成为黑幕,提示他结束,得再往前行。
再度往前,几步子后,情景依然是十四层
不知经过了多少十四层,每一情景相似又不近相似,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会将昏迷的守护灵安置在小破屋木板床上,并待在小破屋一晚,苏易则会以各种借口理由意欲说服他,然后守护灵不管是留下还是走,最终都是死亡。
虚一越看越怪,心头隐隐觉得,这些,可能都发生过。
然而幻境本身便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此情此景又如何当真呢
直到他看到了一片拽着身姿晃荡的蓝色花海,与巨石裂缝下的一线天,无数画面再次撞入脑海又如惊雷般闪过,快的抓不住,却也给他一股强烈的熟悉感。
他,曾经来过这儿。
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他并未来过这儿。
虚一有点迷糊了。
再度往前,情景终于不再是逼仄的小破屋,是黑朦胧的一片,彷佛眼帘盖下,抑或被遮了块仅透微光的黑布。
飘在半空中的问业心灯绕着他徐徐打转,淡淡的暖光中带了抹幽蓝,映照他面上,为突然皱起眉宇的面容,无端显了几分冷酷漠然。
他前方五米之距多了道模糊身影,窥其姿,该是个女子无误,而整个黑朦胧的场景,也满上了如鼓般的心脏跳动声,以及急促喘气的声息。
那声之重,彷佛奔跑了许久一样,回荡了整个空间。
直到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施主自重。”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闷意的喘这是他虚一眉头顿时拢成了道褶子。
不上前,亦能从略显朦胧的身影及声音猜测到情况。
然而虚一还是向前了。
女子娇柔带着喘息的声音同时落了下来。
“红尘万丈不沾身,闭眼不闻红尘事身处在这万丈红尘中,如何不惹俗事既是愿做无心而渡之人,大师就当做好事渡我,亦渡你自己。”
“别反抗,就一会、会”
“这样是不是更”
“大师别忍我帮你”
看着想反抗却反抗不了的自己,耳旁落下宛若妖精般的言语声息,虚一凤眼微眯,伸手,欲将背对他的女子转过来。
谁知,仅仅毫米便能触碰到,一股巨力赫然将他推离,无数情景如潮浪收回般飞掠,俨然非他可以抗衡,身形一止,人已是矗立在一片蓝色的娇媚花海里。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划过颊旁的触感却是
他手,没能忍住的抚了上去。
就在被巨力推开前,那一抹飘在鼻端的淡香,彷佛拂过脸庞的花朵,清幽且淡,余香缭绕,份外勾人。
但那不是香味也不是花朵,而是──落在颊旁的湿润啜吻
还不陌生,熟悉的令人心头重重一跳
忽地,虚一敛住面上神情,放下手,目光落至花海中某点,“阁下既为宫殿主人,来了何不现身以待”
临白失笑。
他才刚来,还没动作就被发现了,这等警戒能耐还真是
空气中,泛起了阵似水波纹般的涟漪,底下蓝色花朵欢快摆动,彷佛非常雀跃似的欢迎着从中走出来的华袍男子。
来人长得极为妖媚,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尾上舒展的花瓣,为其容颜增添了抹难以言说的艳丽。
这样的男生女相于修真界是少见的,只有妖,才能如此。
“阁下是来迎我入殿”虚一故意说道。打从这妖刻意隐身不露面,足以显示是不欢迎他的,可现在他追的人被带到宫殿里,自然得厚脸皮这么说了。
“你们佛修都是这么没脸没皮的”临白嘲笑了句,也不啰唆的道着来意。
“我是来轰你出去的,你要自个走,还是让我扔出去”
虚一不回反问,“十四层封印守护灵呢”
“关你何事”
“自是有事才”虚一话至一半,宫殿上空结界赫然遭到数道巨力轰击,脆响声下,如炸开的破碎玻璃飞散,无数修士自上空冲了下来。
“守护灵就在这儿”请牢记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