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充满未知,聂小满的团队也没有召集到什么人,除了曾在白教授名下的三位师兄师姐,基于对聂小满的信任,愿意跟着她一起开辟新项目以外。聂小满只召集到一名今年刚刚加入农科院的实验助理。
“为什么会选择这个项目,你可知道这无异于拓荒”聂小满曾经这样问过他,得到的回复也很直接了当。
“俺本来就是村里的,啥条件没见过,啥苦不能吃,但是俺听说每个月能有30块钱的工资。跟着你们有吃有住没有开销,这些钱全都能寄回老家。俺爹的医药费,俺家的生活开支,还有俺哥哥的终身大事,都有钱了。这么大的好事我当然要去了。”
虽然聂小满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这个人看上去非常靠谱,好好培养一下,是个可造之材。
最终,聂小满团队初期的成员只有六个人,除了她这个领军人外,还有一名助理叶景初,以及三名农科院的老朋友,再加一个新人。
简陋,简单,一个团队一起面对未知。
时间都很紧张,每日埋头准备,甚至没时间和同事们好好话别,送行会也安排在农科院食堂。
临行前一天,叶景初告诉聂小满,为她准备了一场正式的告别会,只邀请了聂小满的亲朋好友。
难怪叶景初要提前一晚上把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也正是因为事情安顿好了,聂小满才能放下心来参加这次送别。
叶爷爷也来了,因为他不知道,今天不来,多久才能见到这两个年轻人,亲亲的孙子,和亲亲的孙媳妇。整个送别会,他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也知道年轻人有更多的话要说,便借着要早些回家休息之名,由叶超带着,早早的离开了。
桌上剩下的是聂谷雨,聂白露两兄弟,此外还有常引,还有一个聂小满之前没想到会来的人林乐成。
叶景初一颗心只向着聂小满,全程只关注聂小满的需求。
哥哥聂谷雨是个闷葫芦,只是一直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的酒,话不多。
聂白露与常引就是公司上下级的关系,一唱一和不停歇,全程都是常引忆苦思甜,回顾过去,可惜未来。几瓶酒下去,常引话越说越多。从跟聂小满的第一次相识,一直讲到重逢,再一直讲到聂小满对他无私的帮助,讲着讲着就哭了起来。他一直说聂小满不讲情义,抛下他们去远方了。
讲着讲着,越喝越多越激动,突然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聂小满也喝的几分迷离,走出包厢,进入露台,想吹吹夜风。
叶景初不远不近的跟着,关注着聂小满。
不多久,林乐成走向露台,见聂小满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便在她身边落座。
叶景初悄悄走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留给他们讲话的空间。
“小满,听说你要去的地方很艰苦,不过我想你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了,而且还有那个人,”林乐成飘了一眼远处的叶景初。“他看上去很可靠。现在离开首都,你有什么遗憾吗”
林乐成是真没想到,以前爱财如命喜欢攀比的聂小满会成今天这个样子,而且现在的她似乎本性如此,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如果我的人生到今天为止的话,我想这一刻的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吧。虽然没有功成名就,但做了喜欢的事满,遇上了喜欢我我也喜欢的人,就很圆满了。”
“你瞧你说的,明明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说的跟临终赠言一样。”林乐成是开玩笑,聂小满也跟着笑了。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林乐成点头“不过聂小满,你还真不一样,你的大好人生,跟大多数人向往的都不一样。别人巴不得拜托田地,雍容华贵,你反倒逆向行驶。”
“这个世界的逆行者太多了,那些冲向火海的消防员,那些奔赴疫区的医务工作者平凡却伟大,跟他们相比,我热爱的土地,丢失生命的风险系数要小多了。”
林乐成沉默了,“聂小满,你的这份家国情怀,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了,我只想着赚钱,前短时间租了个铺子,干得还不错,又开了几家分店,手里拽着钱,心里才能踏实一些。”
聂小满“你这才是妄自菲薄,祖国也需要企业家,你的家国情怀也有充分的空间来发挥。以后,你事业干大了,能更多的工作岗位,如果再做做公益,为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你的热爱,也能惠及千家万户。”
林乐成再一次沉默了,他转动着手里的红酒杯“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建立一个基金会,可以用你的名字吗比如就叫满成基金”
聂小满“荣幸之至。”
林乐成干了杯中的酒,站起身准备离开,聂小满轻轻唤他“林乐成。”
林乐成正对聂小满,站的严肃而认真。
“你还爱她,对不对”
林乐成的语气充满恨意,“爱不值钱,我更喜欢赚钱。”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支持你。当然,如果你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