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乐今年十八岁,是丫丫大伯家的长子,性子有些跳脱,经常往外跑,心性却好,见丫丫家生活艰辛,不时来帮忙干些农活,有好吃了,也都不忘记几个妹妹,丫丫心里很敬重这个堂兄。
两人聊着乔乐乐的一些趣事,也算有些共同语言,一路说笑,拐过几座小山,沿着条小河走了没多远,很快就来到沙湾村。
丫丫眼眶有些发红,小跑了过去,石桥忙快步跟上去,村子里的成年人都下田去劳作,只剩下老人和小孩,惊奇看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跑进村子。
丫丫来到村子边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面只有三间低矮的屋子,屋顶盖着茅草,周围扎这一圈低矮的篱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拉扯着一个两岁大的小男孩,站在栅栏外看着丫丫跑了过来,眼里有些羡慕,又有些惊慌。
“五丫头,你又把弟弟带出来,娘亲回来拿鞭子抽你。”丫丫老远就对小女孩喊道。
“我没有。”
小女孩一听就慌了,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就往院子里拖去,小男孩用力挣扎,双手伸向丫丫,嘴里呀呀叫唤。
“姐姐,姐姐”
小女孩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认真看丫丫,认出是自家大姐,突然哇地哭了起来。
“呜呜姐,你回来了,呜呜姐,你去哪里了”
丫丫跑过去,蹲下用手帕擦掉小女孩的泪水,伸手抱住兴奋得哇哇叫的弟弟柱子。
“别哭,爹爹和娘亲呢”
“呜呜呃下田了。”
丫丫把弟弟抱了起来,小家伙身上全是泥巴,伸出沾满泥巴的小手抓住丫丫的头发。
丫丫也不嫌他脏,亲了他一口,小家伙就嘿嘿傻乐,手里却不放开。
丫丫回头看石桥走近,不好意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石桥哥,进来坐一会,喝口水吧”
石桥见任务完成,人家几个小孩在家,他那好意思打扰,忙摇摇手,看向村子。
“你回到家就好,不用理会我,我去看看乔乐乐,一会儿就回去。”
丫丫知道他要回去吃吕叔的请酒,这在村子里是很有面子的事,也不挽留,笑着跟他道别,看着他进了村子,才抱着弟弟进了篱笆门,顺手关门挂上门栓。
院子并不小,屋前屋后都种着蔬菜,茅屋侧边,是木头搭建的简陋猪栏和茅厕。
丫丫把弟弟放在屋前的小平地上玩耍,看看天时,大概申时正过一些,对刚止住哭泣的五丫头道。
“五丫头,知道爹爹娘亲在那块田吗”
“知道,在沣水坳。”
“你去把爹爹娘亲叫回来,就说我回来了,家里有事。”
五丫头应了一声,打开院门,飞快地跑了出去,光脚丫把地上的泥水踏得飞溅,一点也不觉得冷。
丫丫忙又关好院子门,如果不关好门,弟弟就会往外跑,被娘亲知道了,照看的人必定会挨一顿打。
丫丫进了房间,把包裹放好,找了套破旧的衣裳出来,把身上的新衣裳换下,用水把弄脏的地方擦干净,挂了起来。
然后把堂屋细细打扫干净,估计爹爹和娘亲差不多要回来了,找了饭锅,打开米缸,果然见米缸里装满了白花花的大米,不由笑了笑,装了小半锅米,洗好,生火煮饭。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丫丫忙出了伙房,就见爹爹一脸焦急跑了进来。
“爹爹”
丫丫扑了上去,抱住乔红树大哭起来,弟弟在地上坐着,有些莫名其妙,扁扁嘴,也想跟着哭。
乔红树眼眶通红,抱着丫丫默不出声,过了一会儿,看丫丫平静了下来,才苦涩地开口说话。
“丫丫,你不能回来呀不能回来呀”
“是不是那人打你了”
乔红树上下打量女儿,看是否有伤,女儿已经卖了给人家,如果逃跑,抓住了会被打个半死,连官府也不会管。
丫丫停下哭泣,见爹爹担心,忙解释道“没有,少爷没打我,我很好。”
“我是跟少爷一起来的,哦,少爷现在在江头村吕叔家。”
乔红树闻言,才大大松了口气,丫丫没跑,主人家就不会打她。
“是那吕青林家吗听说是他帮你找的主家”
“嗯,就是吕叔,少爷是吕叔的上司,吕叔对我也好。”
“真的是官人家”
乔红树也许惊讶,之前牙人回话,说卖入了官人家,他还有些难受,听说官人家里主妇毒辣,奴仆众多,丫丫一个小丫头,去了这样的家庭,那还不被欺负死了,每思及此,夫妻俩就无言垂泪。
“少爷是大官人呢好多人见了,都得向他行礼。”
正说着话,丫丫娘急急忙忙带着几个丫头,扛着锄头木楸跑了回来,一家人见面,又是一顿哭。
等众人平息了下来,乔红树见已经煮了饭,忙对丫丫娘道“你先煮菜,我去大哥家借一块腊肉回来,今晚我们吃肉。”
丫丫本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