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的狗叫。
年兽在门外不断地撞著门,看那叫声惊慌的样子显然也是担心除夕是不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心里暗暗骂了句娘的萧南烛顺手松开一动不动的除夕,用手扶著洗手池就要站起来。
等好不容易站稳后他眼看著镜子里一副被暴打了一顿的鬼样子,终是无法抑制火气般的爆了句粗口。
他的恼火除夕全都看在眼里,可是临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善言辞且从没有向别人低过头,所以即使心里对萧南烛有些愧疚却连一字一句都说不出来。
而或许是刚恢复神智的缘故,他整个人都透著一种很是茫然虚弱的感觉,这幅一脸无辜的样子让萧南烛觉得愈发生气了,直接把他往浴室一丢就自己一瘸一拐地出去了,可是等他这么身心俱疲地闷头一觉醒过来之后,除夕和他那个宝贝年兽却全都不见影子了。
心里顿时火气上来的萧南烛拖著这幅被除夕和邪祟折磨的半残的身体,开了煤气灶就想干脆把这倒霉破黄历给销毁掉算了。
可是等他想把属于年三十的那一页干脆撕下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一页赫然是空白的,除夕和年兽显然并没有回到年历中去。
而对于昨天晚上累的要死所以也睡得很死的萧南烛,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睡著了之后那两个倒霉玩意儿跑到哪里去了。
“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
烦躁地叼著嘴里的烟,对于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情萧南烛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他忽然有点有点佩服起自己那位从业几十年的老太太了,毕竟这种明显减寿的工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所幸想到自己刚刚到手的十万块钱,心里勉强好受了一点的萧南烛也懒得去计较昨天前天乃至之前的许许多多破事了。
毕竟除夕去哪里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今天过了之后他们如无必要也就明年再见了,黄历师这个工作到目前为止看来确实是个很适合他的行当,相比起去做保安做门卫做很多他压根没法做的工作,这样的倒也算凑合。
这般在心里想著,一向心很大的萧南烛也就决定把昨晚的事给揭过去了。
今天是年三十,全中国都在欢庆新年,没道理他就要因为这么点事就折磨自己,所以瞅著空他就把家里给好好的收拾了收拾,没贴完的春联和福字他又给重新贴上了,贴的时候他还顺便感叹了句还是廿九在好,什么都方便。
可是等他伴著楼下的烟花爆竹声迎来夜晚,先是给自己热好了司徒张带来的菜又准备打开电视机看看这两年越来越无聊却始终屹立不倒的央视春晚时,他却忽然发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已经恢复成一身灼眼红衣的除夕和正对著他晚饭一脸垂涎的年兽。
“哟,还知道回来来上班啊”
故意带著刺开口,萧南烛这般说著面无表情地瞟了眼消失了一天的除夕。
除夕一副并不打算解释的样子就那么干坐著,手收在袖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南烛莫名地觉得有点来气,心想著这要是他当初带的兵就直接给他两脚让他滚蛋,可是还没等他发火呢,除夕却忽然抬起头皱紧著眉头冲萧南烛缓缓开口道,
“历师,我,想同你说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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