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工作人员过来了,先在时延那边忙活。等了会儿,他这边却迟迟不见动静,而那边盖子碰撞声音却一直不断。
上面盖子并不严密,掀开也不困难。这时间过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等不及阮落,干脆自己滑开盖子,从里面坐了起来。
四下黑漆漆一片,是伸手不见五指浓黑。连用于拍摄用照明小灯也没有看到。
灵异事件见多了,阮落不能不多想,手心立马也跟着出了汗。没有裴不度可以依靠,阮落只有自己坚强,拿出了手机,摁亮屏幕。屏幕光照出一隅幽幽光。
周围没有大棚里搭建一切景致,只是浑浑沌沌昏黑。
在他前面不到两米地方,一条瘦瘦影子正把时延从棺材里往外拖。时延一条腿先被挪出来,接着是屁股,怎么摆弄,他都没有醒来样子。阮落手一软,手机掉在自己腿上,幸好没有发出声音。
阮落强忍哆嗦,把手机再次握到手中。
对面女鬼已把时延弄了出来,平放在地,人跟着趴上去,一上一下。女鬼对着时延晃动腰肢。这一刻,即恐怖又诡异。阮落头皮发麻,心跳如鼓。
女鬼抽弄了一会儿,双手又去掐时延脖子,处于梦魇状态时延痛苦得皱了眉头,等他接不上气时,又松开,然后又勒紧。
窒息游戏阮落也没真见人玩过,但一些常识让他只能想起这个词汇。
女鬼继续着,时延发出嗯嗯痛苦声音,这一刻,阮落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时延给两道符纸。他哆哆索索地摸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成败就在此一举。
举起符箓,向女鬼扔了过去。符纸到了空中,毫无变化地掉在地上。
阮落头嗡一声。
他以为所有符纸扔出去,都会像他陆师兄那样,啪啪燃烧,发出电光火石般火花。没想到还有这种伪劣产品哑炮。
如果从这里出去,他一定要告诫时延别去那个玄机寺了。
女鬼向这边回过头。果然是那晚上见到那一个。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个是个黑窟窿。她半张嘴里什么都没有,也是一个黑乎乎无底洞。
阮落一动不动,那只女鬼向他这边似飘似走地移动过来。阮落整个人往里一滑,顺手把棺材拉上。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棺材咔哒一响,阮落血都凉了下来。本来就胆小,此时眼睛根本不敢张开。他怕一睁眼,就正对着女鬼那张恐怖脸。
“哥”
我错了。我无论到哪儿都不应该把你撇下。
阮落眼泪吧嗒一下滚了出来。
跟着一只微凉大手就落在他脸上,阮落二话不说,抓住那只手。他再害怕,也辨认得出这个在他身体内内外外,不知道摸过多少次作案工具。
这下他敢睁眼了,在微弱手机屏幕光下,透过模糊视线,看到裴不度一身暗红衣裳。
阮落伸手便把裴不度紧紧抱住,眼泪糊了一脸,身体还筛糠一样地抖。裴不度轻叹一声,手轻轻抚着他后背,同时去看那只女鬼。
他抬起手,就要把这缕鬼魂给打散,阮落这时清醒过来,“哥,等等。”
他哥一来,阮落就有胆子了。从裴不度衣袖里露出一对湿湿眼睛,悄咪咪地看向女鬼。女鬼又转身到了时延,趴在他身上,继续那种诡异行动。
阮落一直觉得女鬼动作有些异常。看着看着,渐渐心里犯冷,嘴里发苦。
“哥,你说有鬼会模仿生前所为”
“不错。”
阮落牙齿轻颤。刚才女鬼向他扑过来时,他也没这样发冷过。“哥,我有个猜想,这个女鬼模仿不是她自己行为,而是别人对她行为。”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就可能是生前被人施暴而亡。然后她就用这种诡异方式,一遍一遍地重复生前所受到迫害。似是在告诉别人她所遭受经历。
“哥我们能不能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从女鬼衣着来看,至少已是十年前发生事了,但阮落还是不由想知道。
“她生前被人作了法,五识不全。不能见,不能听,也不能言。现在只是她一缕残魂。”裴不度说。
阮落去扯裴不度衣袖,想说,我们能像上次那样,到六道夹缝里去问问她情况吗
但下一刻想起,那一次裴不度为自己度了血。后来他自已琢磨,只能是因为自己这具凡人身体太弱,受不了那种异世界挤压颠簸,所以得借助裴不度力量。
阮落把到嘴话又咽了下去。虽然他想知道这个女鬼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并不想看到裴不度因为自己而受伤。虽然那些伤口似乎可以很快痊愈,但是也疼啊。
“真想知道话,有现成办法。”就听裴不度说。
“什么办法”
“要借你喜欢歌手用一用。”
阮落心里嗯了声。自己是喜欢时延歌,但从裴不度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有股酸酸味。黑暗中,阮落不自觉破涕为笑。
裴不度似乎手抬了抬,那个压在时延上女鬼倏然不见了,反而时延坐了起来,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