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战还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这么一扎,刚才血雾一样笼罩住他的愤怒和杀意似一下散去不少,就好像沸腾的岩浆中突然放入了一座亿万年形成的冰山。
严默手指从他眼角下掠过,“老兄,你知道自己七窍流血了吗”
原战抬手一抹鼻子,摸到一手血。他竟然真的没有感觉到,不过也是因为严默察觉得快,他刚有迹象就给他阻住。
“那个蝎蛇鱼肉”原战只说到这儿,看那维撒似乎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就临时改口“那群维瑟的人都给我抓住了。那个叫维伊的也在其中,我简单拷问过他们,那个维伊没有那样的脑子。”
“你把他们都杀了”严默细细把着男人的脉,眉头越皱越紧。
原战抬起另一只手,拇指从严默眉头抚过,“没有,都还活着。”
严默和维撒一起暗中呼出口气,维撒是庆幸自己的族人没死,严默是不愿意原战大开杀戒,虽然按照指南所说,只要不是他命令的,现在原战和部落其他人的行为不会再折算到他头上,但是谁也不想要一个太嗜杀的伙伴。
“桀默默,发现敌人”九风嗖地从洞外飞进来,这只说是去找答答,结果看到答答和丁飞滚做一团还不带他一起玩,他就气得飞出去了,打算抓一只大大肥肥的野兽回来馋死答答和丁飞。
“敌人”严默还是第一次听到九风用这个词。
九风飞到严默脑袋上告状“桀那些两脚怪用冰块射我,幸亏我躲得快敌人默默,我们去杀了他们”
“你打不过他们”
“怎么可能”九风忽然得瑟了,小翅膀抖啊抖的,“我围着他们扇风,然后他们就被冰雪埋掉啦桀桀”
严默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冻得一哆嗦,他把情况告诉原战。
维撒脸色铁青,那是他特地留在洞外接应和提防的人手,本应该躲得很隐蔽,没想到还是被这些人发现他能感觉到他的手了,可是他仍然不怎么能动。
原战看严默望向他,“我去把人挖出来。”
“小心,不要把金针弄掉,也别乱动它们。”
原战点点头,和九风一起快速离去。
严默看着原战背影,眉头再次皱起。
刚才原战的脉象告诉他,这人已经到达了七级升八级的界限值,他体内本来被压抑的火能量就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再度活跃起来。
火生土,太多的能量堆积超过了原战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他升到七级,身体就已经是勉强在承受。八级几乎只有暴体一途。
他已经用返魂丹救活过原战一次,也就是说返魂丹对原战不再有效用。
如果原战这次死掉,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救他。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救原战,但他知道原战恐怕宁愿暴体都不会愿意选择那个办法。
维撒躺在地上一边等待知觉回复,一边观察着老头严。
他能感觉出来这名老者在苦恼,但不知道他在苦恼什么。是因为那个高大的战士流了鼻血他听见那战士提到蝎蛇鱼肉,难道那老者在愁到哪里找女人给他的战士发泄
不过那战士憋得还真狠,竟然憋到流鼻血
洞外被冻成冰块的维瑟人和被原战弄到地底囚禁的维瑟人,一起被扔到了前洞。
原战击碎冰块,又禁锢住他们,他看默冷得手脚有点施展不开,当即又燃起几堆火。
洞口被封,又有火堆,洞内温度在逐渐升高。可怜的维瑟人被冻得直发抖,他们中除了一个刚刚两级的神血战士,其他人对冰雪的威能并无多少抵抗之力,来到洞内就跟来到天堂似的,纷纷在心里喊着活过来了。
而之前被原战抓住的维瑟人就像他说的,都还活着,可也没有活得多美好。
严默看着被原战扔到地上的那些人,挑眉,戳戳他,“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这些人这样子,你说我治还是不治”
维撒看到自己族人身上伤痕累累,每个人都像被虐杀过一遍,眼中闪过仇恨的光芒,可他低下头没让严默两人察觉。
握了握拳,脑袋上扎着针的原战已经感到明显的区别,他刚才看似清醒实际却被怒火控制,而现在他看到那些如果不是因为天冷冻住伤口早就因流血而死光的维瑟人,却感到了一丝悔意,不是对杀伤这些人后悔,而是抱歉要让他的祭司浪费体力和草药来治疗他们。如果是在吃那些蝎蛇鱼肉之前,他绝对不会干这么得不偿失的蠢事。
“给我弄张石台,再让丁宁过来给我帮忙,都看见了,总不能再让这些人死去。”严默很无奈。
“对了,让九风再抓条蛇鱼带过来。”
原战弄出一张严默惯用高度的石台,点了火堆,在洞壁四周插了火把,又把灌风的洞口封住,一句话没说,顶着满脑袋的金针去找丁宁。
原来这人是能控制土壤岩石的神血战士,维撒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当他看到原战控制土壤如此自如,而他的族人们对这人没有一丝还手能力,他开始推测这两个人的来历,他可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