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战还活着,但也只是还活着而已。
严默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眉心间的伤痕。
“你说你摧毁了我们首领作为神血战士的力量之源”
“对,你回去后可以立刻着手准备重新选一个首领了。”虞巫不当回事地轻笑。
“无法痊愈”
“你可以找你的祖神,说不定他有办法恢复”
原战本来充满凶光、不肯服输的眼睛突然闭上。
严默早已冷硬的心肠在此时竟轻颤了下。
“我认识枫族的老萨玛,你应该清楚老萨玛的本体是什么。”严默想到自己还有一个选择,但他必须知道这个选择对原战有没有用。
“你说返魂树”虞巫当然清楚老萨玛的本体是什么,他更清楚这少年在问什么,“返魂树确实可以让已死三天以内的死者复活,但是它没有跟你说复活死者时必须尽量保持尸体完整吗”
“说了。”
“那么它有没有告诉你,如果是神血战士,想要恢复如初,什么都能少就是不能少掉力量之源”
老萨玛并没有跟他提到这件事,但严默看那大鱼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你就算去找到枫族老萨玛,他顶多也只能让你的首领重新站起来走路,但想要再操纵土壤想要再成为神血战士你只能去恳求你的神了。”
虞巫肯定而冰冷的话语打破了严默的打算,也让事情另一主角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直到沉入无尽黑暗中。
“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报复”严默站起身,直面虞巫。
“你又没有死,我也没有毁掉你的力量之源。你这样威胁我,你的首领也敢以五级战士之力就来挑衅我,你们总得付出一些代价。”虞巫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事过分。
你他妈的想睡我、想抢我儿子,还想让老子不反抗严默忍怒忍得牙疼,“如果你没有对我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我不会威胁你,我的首领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那你就当你们还不够强大好了。大地之神翻身的时候可不会管住在他身上的生物是否挑衅过他。”
一句话把严默所有言辞堵得死死。
“很好。”严默点头,“我会记住你这句话,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和你们的首领跪着求我。”
严默再一次告诉自己这是崇尚武力的原始社会,你只有比别人更强大、强大得多,你才有话语权,你才能有和其他强大种族谈公平的可能。
虞巫嗤笑,压根没把少年的话当真,弱者总是会幻想着强者在某天会跪在他的脚下,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我想知道人鱼族是否是一个遵守信诺的种族。”严默转换话题。
虞巫挑眉,这小子胆子还真大。
严默,“我们在这之前已经支付了红盐,以雇佣你们一部分战士帮助我们守城,现在,你们是否还打算履行诺言当然,你们比我们强大,如果你们要反悔,我们也拿你们没办法。”
虞巫真心想反悔,因为他很想看少年红眼睛的模样。
不过就在他开口之前,湖水中忽然传来一道异常悦耳并低沉的男低音“人鱼族说话算话,我们既已收到红盐,就会按照当初的约定派出战士为你们守城一年。至于其他,以后再谈。虞巫,你该回来了。”
虞巫对严默笑了笑,身体一转,已经没入湖水中。
他一定会尝到这个少年的味道,也一定会得到巫运之果。
巫运之果势必会引来大批贪婪的智慧物种,没有大量战斗人口、没有更强大的战士,这小祭司想要保住自己的子民就只有向他们人鱼族求救,毕竟他们对把整个九原部落消灭并不感兴趣。
那小祭司只要不是蠢的,失去一点和失去全部,到底选择哪一个,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当九原子民听到那熟悉嘹亮的唳叫声时,他们齐齐松了口气,总算有一座靠山回来了。
再当他们看见人面九风的矫健身影从天空俯冲而下,而它的背上竟然坐着他们的祭司大人时,多少九原子民发出了欢呼,这一刻他们再也无所畏惧。
就连站在城楼上的狰也露出了微笑,而这是原来的老祭司绝对无法带给他的感觉,原际不能缺少祭司,但只要有新的祭司,他们一点都不介意把秋实换掉,但严默,这名还是少年的祭司,他已经是九原的主心骨,少谁都不能少他。
很多人看到了九风和严默,也看到了九风脚爪间抓着的东西。
那是一块对折成兜状的麻布,麻布中间兜着什么,通过渗透麻布的血水可以看出,里面大概兜着某种生物,不知死活。九风就抓着麻布的四角,一路飞到九原内城。
九风和默大人回来了,战呢
狰脸色微变,他盯着那麻布,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可随即他就失笑,那麻布的长度看起来并不长,原战那么一个大块头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装进去,甚至连头脚都不露一点。
那麻布里装的绝对不可能是原战,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