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那么你至少会告诉我要怎么做,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指南书既然是书又怎么会回答我,当然要自己查阅,书你有目录对不对我要看目录显示目录”
书卷这次有反应了,数页翻过,停下,出现了标题为“目录”的一页。
只大致扫了一眼,判断指南中九成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现在不是看书的好时候。严默深吸一口气,按耐住狂喜的心情,握紧右手又放开,继续处理自己的伤势。
指南似乎能判断严默有没有在看它,当严默握紧右手,它就自动隐没了。
腐烂的肉已经刮尽,露出了下面新鲜的血肉。
拿起同样被开水煮过的木瓢,舀了一勺盐水,严默先喝了一口,觉得浓度还凑合,当即手一翻。
“唔啊啊啊”严默浑身大颤,颈部、头部血管高高迸起,五官扭曲狰狞。
草町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反应过来立刻扑过来连声问“小默你怎么了你做了什么天哪”
严默汗出如浆,靠在水缸上好一会儿才稍稍恢复。
他可以不用这么做,但在缺乏药物的情况下,一定浓度的盐水不但可以起到凝血的作用,更可以消毒,他这道伤口拖的时间太久,就算伤口看起来仍旧如新,他也不敢大意。
草町完全不明白严默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不但用石刀刮自己的肉,还用盐水浇自个儿,难道这就是盐山族祭祀的治疗手段天哪,简直比原际部落的老祭祀还残忍。
唉,这孩子真可怜,将来不但要做一个瘸子,还得先遭这么一番罪。草町心中完全没有严默能治愈他那条断腿的想法,她觉着严默能让自己伤口长好,能不像其他奴隶一样一直烂到死,就已经很了不起。
严默的惨叫并没有引来其他人注意,这里因为各种原因惨叫的奴隶多着了。
而且这时大河帐篷传出来的哭声足够掩盖住附近其他杂声。
严默坐直身体,把自己的右腿摆正,两天没吃饭又失血过多的他,按理说这时候早就该躺下不能动弹,但就跟这道放了两天还没腐坏的伤口一样,他的身体中似乎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在支撑他。
干渴、饥饿、痛苦、眩晕这些负面感觉都没有消失,这就好像有人跟你有深仇大恨,为了惩罚你,一边对你施以酷刑,一边又吊着你的命,让你意识清醒地“享受”一切。
满脸虚汗的严默抬头懒懒地笑,抬起左手,对着湛蓝的天空比了一个中指。
草町以为严默在继续施咒。
四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面有刺青的战士伴随着一名手持权杖的老者和一名少年从小路拐了进来。
严默转头,猜测老者的身份。
草町一看到老者,面色立刻大变,一把推倒靠坐在水缸上的严默,“躺着别动,闭上眼睛”
草町按着严默小声且快速地说完,她自己已经改蹲为跪,低着头等待老者和战士们走过。
走过去的六人谁也没有施舍他们一眼。
草町微微侧头,偷偷看到老者走入大河的帐篷,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放松了对严默的压制。
“那是谁”严默在草町的扶持下慢慢坐起身问。
“是祭祀大人和他的弟子,以后你记住,看到战士还好,但看到祭祀、长老和酋长大人时,无论那时候你在做什么,一定要跪下行礼,且不能抬头看他们。如果你无法跪,就躺下或趴下装死。”
“如果没做到呢”
草町怜悯地看他,“那么哪怕你的主人也无法保住你。”
“会得到什么刑罚”
“刑罚哦,那要看他们当时的心情。”
严默万恶的奴隶制社会
不过就算他不是奴隶,看那老祭祀的面相也不像是个仁厚大度之人,如果得罪了他,八成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祭祀大人能治疗大河大人的伤势吗”严默压低声音问。
“当然能。”草町理所当然地道。
“哦”看来这里祭祀的医术比他想得要厉害。
“只不过大河大人这次就算能留下命,恐怕也无法再做战士了。”草町面露悲伤,大河大人一家都是好人,和她的主人一样好。以后大河大人不能再做战士,他的妻子和孩子该怎么办
“不能再做战士为什么”
草町奇怪地看他,“他伤得那么重,胳膊的骨头都戳出来了,就算不砍掉,以后也不能用了,而且那还是拿武器的右手。”
原来这里的祭祀并不能治疗断骨,那么他还是有一定存在价值。
只是那祭祀不像是好相与的,如果他出头为大河治疗伤势,最后很可能不但讨不了好,说不定还会被那祭祀妒恨陷害。
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已经习惯了被人捧着,他们会高兴被个愣头青跑出来打脸吗
试想,一位在医学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遇到了一例病例无法处理,别人也都说没救了,结果一个实习医生跳出来说这病我能治,太简单了,这不是打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