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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不滚”锦离表情森然,举起砍柴刀直指胡菲腹部,刀尖险险停在腹部两寸之地,胡菲低头看看砍柴刀,惊恐万分尖叫一声,扭头落荒而逃。
因身子笨重,跑不快,摇摇晃晃活似一只企鹅。
锦离扔了砍柴刀,四下一望,屋子四周不垒院墙着实不方便,牛头鬼面抬脚就进来了。
接下来几天,日子很安静。
范家老两口子一直在镇上奔走疏通关系,胡菲前脚离开村西头,后脚回范家收拾几件衣服也去了镇上。
日子悠闲宁静,清晨去山上捡些被风雪压垮的粗枝,拖回来自制板凳桌子,小家小什,枝丫细枝捆成一捆一捆整整齐齐码在灶房外面。
吃过午饭上山采蘑菇松茸,顺便捡一篓子松子果回来,吃不完的蘑菇搁在灶台上烤成干菌子,晚间空闲的时候一粒一粒手动剥松子。
前两日,牛云芳半夜悄悄来了一趟,掏出两千块钱非要答谢锦离,锦离没收,吩咐她赶紧带上身份证把钱存到县里银行去,设上密码,老房子离楼房太近,钱放家里不安全。
镇上农村信用社现阶段还没有发行银行卡,取钱方式相对简陋,县里保险些。
谁知道范家人会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范家人现在腾不出手收拾牛云芳,待解决了头等大事,不用说,肯定要挖空心思把钱掏回来。
牛云芳现在对锦离那是言听计纳,甚至很是依赖锦离。
弟妹深藏不露,心思纯正,脑瓜子活泛,十分靠得住。
有时候,牛云芳看着她,仿佛依稀看见了自己男人的影子,坚毅果敢,像一座大山予人挡风遮雨,再难的事好像都难不倒她,轻而易举就能拿出可行的办法。
锦离倒是不知道又有一个人将她当成了男人。
次日,牛云芳带着小花去了一趟县里,小花第一次进城看什么都稀奇,兜里揣着可以自主支出的钱,牛云芳自然不吝啬,给小花买了很多好吃的。
存好钱,母女俩逛去文具店,置办新书包铅笔盒童话书等,小花紧紧搂住新书包不撒手,走路一蹦一跳,比过年还开心。
牛云芳眼睛泛酸。
下午回到镇上,留下五百块把剩下的四千五百块存进信用社,供日常取用,分家啥也没有,地里半年出不来粮食,什么都要靠买,得留一笔钱。
晚上,牛云芳拎着几大包日常嚼用,再一次造访锦离家,这一次锦离收下了她送来的东西。
送来的都是锦离紧缺的东西,准备的很齐全,炒菜的铁锅,煮面的铝锅,热水瓶,毛巾洗脸盆,调料,面粉,大米,菜油,鲜肉腊肠一应俱全。
心意满满。
这些天,除了牛云芳,村长也来过一趟,给她送来两床半新旧的棉絮,几袋挂面,一灌猪油,一篮子鸡蛋,萝卜白菜。
因着村长对外打了招呼,说她受了惊吓,需要缓缓,最近不要去打扰她,要不然锦离还能收到一些东西。
锦离很是满意溧水村的民风。
日常生活用品齐活,锦离打消了采购计划,安安心心在家等范老爷子送财上门。
这一日,天气难得晴朗,太阳终于穿透层层乌云,露出了脸。
范老爷子登门。
锦离正坐在屋前空地上削竹子,打算编一个大大的晾晒竹台子,屋前全是泥地坝子,晾晒东西一点不方便。
闻脚步声,锦离抬了抬头,随即专注手上的活。
五六天而已,范老爷子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但看向锦离的目光依然不改威严。
他走到锦离面前,先是谆谆说教一番,大意就是,家中事干啥要捅到外面去丢丑,本来是件小事,搞那么大,我儿子是你丈夫,他蹲大牢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一个妇道人家,终归要靠男人,没了男人依靠看你咋活
叽叽咕咕一堆,锦离根本不踩他。
范老爷子脸色来回变幻,憋气不已,又不得不克制火气。
奔走数日,钱花出去不老少,啥事没办成,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
镇长亲自督促,好些人直接拒绝他塞的钱,一部分人拿钱敷衍办事,或是根本就不办。
最后有人被他缠得不耐烦了,才直言,这事源头在你儿媳妇身上,她不松口撤销案子,找谁都没用。
范老爷子心绪起伏,压制满腔怒火,开始循循善诱,
主题思想,胡菲生下来的孩子登记到你名下,等她生完孩子撵走,孩子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以后给你养老送终。
锦离呵呵笑,脑子有坑才上杆子帮人养儿子,吴静又不是不能生,退一万步说,即便不能生,孤儿院抱一个回来他不香嘛。
胡菲的儿子那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狼崽子,一不小心就要遭反噬。
宁愿死了没人收尸都不要。
范老爷子叨叨一个多小时,锦离的回答很简单,不干,不愿意,不稀罕。
范老爷子怒不可遏,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