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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你醒了”一位面容蜡黄的女人端着一碗粥盯着她瞧,目露关切和同情。
锦离嗯了一声,抬抬手臂,剧痛,软趴趴的,手臂脱臼了。
卧槽,啥情况啊。
“你别动,你发着高烧,手臂脱臼,动不得。”女人蹲了下来“粥还热着,你先喝一点。”
锦离换了一只手接过粥,,微微撑起身一边小口小口喝粥,一边打量四周,待看清楚周围环境,心里哦豁一声,处境很糟糕啊。
这是一个四面漏风的牛棚,她现在躺在一堆干草上,干草里裹着零零碎碎的牛粪块,几步之遥的地方一头大黄牛哞哞冲她叫唤,大约是觉得外来物侵占了它的地盘,很不满。
“怎么样,小静你感觉好点了吗”女人小心问道。
锦离轻轻啄了啄脑袋,没说话,情况不明,少说话比较好。
再说发着高烧,身上暗伤无数,手臂也断逑了,哪是喝一碗热粥能解决的。
眼神瞟向牛棚外,入眼瞥见一个身穿灰色尼龙大衣的男子,他身材修长,五官俊秀分明,长得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
眼神冷峻,带着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锦离竟在他身上看到一丝霸总的气质,挺具魅力的。
整体跟眼前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非常的违和。
很明显,这里是农村。
霸总下乡送关怀吗
又不像,锦离评估男人全身上下的装束,大概千来块。
霸总怎么会穿几百块的衣服嘛,一双袜子几百块还差不多。
现在,这位颇具魅力的男人正冷冷地看着她,眼神格外不善,而且还夹杂着极度的嫌恶,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锦离避开他的视线,转头看向那头黄牛,没接受剧情,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暂时闭嘴。
男人见她死性不改的样,表情愈加憎恶,鼻孔哼气,两米大长腿一跨,进入牛棚打掉她手里的碗,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腿跨出牛棚就走了。
高冷又绝决。
碗在地上滚了一滚,女人连忙低垂下头,大气不敢出,等男人走开了,抖着手把碗捡起来,低声道“小静你别难过,璞渝他不是故意的。”
锦离想笑,狗男人本来站在牛棚外边儿,特意跑进来打翻她手上的饭碗,谁看也是故意的吧。
一点风度也没有,小气巴拉的。
不过,锦离倒是看出来一点,女人对委托人应该是好心,估计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属于食物链低端,说不起话。
锦离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大片大片的泥块糊满衣服,泥已经干了大半,把衣服浆得邦邦硬的。
一摸额头,滚烫。
感觉打个鸡蛋上去,一会就能煎熟。
起码烧到39,40度。
再不把烧退下来,怕是要烧成傻子。
女人见她摸额头,也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手探上去立时惊呼一声“好烫。”
锦离闭了闭眼“能把我扶去屋里吗,我很冷,很难受。”
大冬天的,好人躺在四面灌风的牛棚也遭不住啊,何况委托人受了伤,衣服又全被湿泥浆在一起半干不干的,根本不保暖。
女人往黑瓦红墙的二层小楼房望一眼,两根手指头叠交,互相揪来揪去,显然很为难。
沉默片刻,似乎鼓足了勇气,说“璞渝还在生气,爸妈也生气,扶你回房会被骂的,要不你去柴房住几天”
说完,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可能是觉得没帮到她吧。
“行。”柴房不柴房的锦离不在意,只要能暖和一点,柴房至少不漏风吧。
别看女人瘦瘦弱弱的,力气挺大,一只胳膊就把锦离撑了起来,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的人。
她扶起锦离绕到房屋背后,往柴房走,一路上不停用眼角偷瞄二楼窗口,生怕人看见。
将锦离弄到干柴堆旁边,她盯着锦离泥糊糊的衣服说道“我不好去你房间拿衣服,我去拿我的衣服,你将就穿几天。”
锦离“谢谢。”
女人局促地摆摆手。
锦离又说“能帮我找几颗退烧药吗”
女人手指抠着嘴唇,为难道“我拿不到药,小花秋天发烧,我偷偷买了药,没吃完,孩子吃的退烧药行吗”
锦离虚弱的点点头“可以。”儿童退烧药,大人吃加大量就行。
女人放轻脚步离开柴房,锦离盯着那道小心翼翼的背影在想,孩子发烧还要偷偷买药,究竟是个什么破家庭
名字叫小花,应该是女孩。
锦离没接收剧情,心里大概也有了一点数。
女人和委托人,两人的处境应当在同一水平,都一样艰难。
等药期间,锦离咬牙将脱臼的胳膊接上。
出了一身汗。
疼痛,冷热交替,精神极度恍惚,有种随时要昏过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