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用糯米胶粘到院墙上,防贼一流。”
糯米做胶这是古代有钱人家造房用的法子,赵老三真心舍不得用白花花的糯米,想了想,还是用黄泥土吧,粘性肯定没糯米好,但用了心里踏实点。
围好院墙之后,赵老三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黄泥水的凝固情况,确定将玻璃渣和碎瓦片都沾牢后,赵老三松了口气,这下安全系数增加了,以后不用再担心外边人偷窥他家。
赵老三欢喜了,可老天爷却开始哭了起来,才晴了几天的天空再次下起雨。
这次的雨来得又凶又猛,雨中还夹了冰雹,半天的功夫就将山区的温度从三十几度拉到了十度左右。
这种诡异的天气以前其实也有过,不过出现的频率极低,年长有经验的人听着小孩拳头大的冰雹砸在屋顶上发出砰砰声,纷纷哀嚎。
他们当年遭遇这种奇怪天气的时候,大人们就哭着说接下来要挨饿了,果不其然,那一年田里颗粒无收,人们为了饱腹,别说树皮,连土都吃,谁挖到一条蚯蚓,那就是大餐
所以看到七月天下冰雹后,老人们立马痛哭起来,小孩子们受了惊也哭,唯有青年人无助地在屋里抱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奋斗觉得他这个大队长大抵是要做到头了,这一年才过去一半,就生出了这么多事。
就当刘奋斗举足无措时,赵福子冒着被冰雹砸得风险,敲开了刘奋斗的家门。
赵福子是受了香茶指点去的。
外头天气恶劣,赵老三便下了死命令,不准香茶带小栓子去附近山上玩。
香茶除了玩华容道就是看书,实在闲得无聊,她便打开房间里的一块地缝,翻啊翻,找出一个大块头。
她的房间就像个藏宝阁,连通着另外两个房间,藏在里边的东西数不胜数。
拿出来的大块头是一种野生果子,皮非常的厚,拨开的肉白中泛着浅黄,有点像黄心红薯,但口感比红薯要差个十万八千里,肉质软绵,嚼起来发苦,不好吃。
赵家家里存粮多,香茶不打算吃这种拉嗓子眼的果肉,她要的是里边的果核。
这种果子很软,一捏就能爆浆。
香茶掰开果皮,双手用力一挤,一堆褐色的果核掉了出来。
小栓子忙去捡,不一会儿就捡了一大捧。
“哇,好多啊。”
一颗巴掌大的果子竟然挤出了一大捧的果核
香茶觉得好好玩,又搬来一小袋,两小孩边玩边挤,赵福子回到赵家,还没上楼就闻到了香喷喷的米味。
对,是大米的香气。
许久年和赵枝繁从报社回来,也闻到了香味,以为家里有人在煮细粮,可上楼一看,竟是香茶在烤果核。
如板栗大小的果核在大火里烧了几分钟后就砰得咧开一个大口子,里边的白肉溢出果壳,正是这玩意发出的浓香。
香茶用半边牙齿嚼着咯嘣响,看到来人,忙招呼大伙吃。
“这个果核贼好吃,香香的,糯糯的。”小栓子吃得直舔嘴。
“果核”
许久年瞥了眼桶里的白肉,香茶立马道“这个不好吃,就果核好吃,桶里的我要拿去喂兔子”
许久年笑“一般来说,不都吃白肉吗你倒是机灵,知道吃里边的果核。”
他在书上见过这种果子,名为白实,人能吃的部位是里边数不清的褐色果核,白肉口感粗糙,吃多了容易出现头晕目眩,也就是轻微中毒。
香茶噘嘴“我尝过白肉,有点涩嘴,不好吃,还是里头的果核好吃,生吃像板栗,熟了像大米。”
许久年“涩嘴是因为有毒,下次看到陌生的东西别往嘴里塞,听到没”
香茶吐吐舌头“知道啦。”
赵福子已经啃了好几个了,随口问道“香茶,这东西我以前咋没见过你在哪挖的”
香茶剥了个热乎乎的果核进嘴,边嚼边说“我在沼泽边抠的”
一说沼泽,赵福子立马想起他三叔救二妮的事。
沼泽附近很潮湿,赤脚踩上去能踩出好多这样的大块头,当时天黑,他还被这玩意险些绊倒过。
一想到这玩意吃起来口感和大米差不多,赵福子眼睛瞬间亮了。
他一个二十好几的青年,总不能天天在赵家吃白食,就算要住在赵家,也该交粮食才对。
他狗哥如今有了正经工作,投机倒把的事最近一段时间应该干不了,毕竟大茶山火车站封了起来。
所以他得找其他的门路糊口。
许久年见赵福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火堆里的白实果核,心里有了起伏,踢了踢香茶的脚尖。
香茶回头看“咋了”
小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茫然,可爱的模样惹得许久年心情愉悦不少。
他蹲下身,凑近香茶的耳边,轻声道“想不想让你福子哥也讨个工作”
香茶“想啊”
她福子哥人真的不错,并不像外边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