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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经过这一个月的调养,陆鸣已经能略坐一会了,不过下地走路肯定是还不行的,所以昨日的祭祖才没有出席,可今日不一样啊。
今日是在上房接见族人,陪族人们说话聊天,以及去看望族中的鳏寡孤独什么的,这两项他都可以参加的,只需让人抬过去就成,他可以坐着的。
可朱氏没答应。
朱氏虽也不爽昨儿陆呦代表她丈夫和儿子去祭祖,今日还得继续代替他们去招待这些族老和族亲们,可她也没办法,谁叫她儿子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呢
若是因为陪这些族老族亲们把他累到了从而影响到颜家的这顿年酒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她早就盘算好了,想借这个机会让她儿子见见皇上和太子,拉近点关系,毕竟这一次她儿子也是从战场上受伤下来的。
要知道她儿子至今还没有机会和皇上太子同席吃过饭呢,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想要再找就难了。
陆鸣自然也清楚哪头轻哪头重,可他就是心里不痛快,就是想发泄发泄,所以砸了两只茶碗。
其实,一开始陆鸣只是砸了一只茶碗,可他一看颜彧又是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命人来收拾地上的东西,随后又亲自给他再倒了一碗茶过来,不知怎么地,他心里更为烦躁了,因而就手就把第二碗茶也给扔地上了。
“你若是不愿意伺候我大可以不做,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最喜欢的是什么,可你还是一天到晚摆出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来,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你嫁给我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幸福,所以你后悔了,是不是”陆鸣烦躁地问道。
事实上,这样的戏码几乎隔几天就要来一出,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他变了还是颜彧变了,总之,他讨厌这样的生活,讨厌这样的颜彧,他想看到的是她明媚的笑脸,而不是郁结的愁容。
若是以往,颜彧或许还会挤出一点笑容来哄着陆鸣,可今天早上看过颜彦的光鲜听到颜彦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也堵着一口气。
凭什么颜彦可以恣意地生活,而她却要一直看别人的脸色,丈夫、婆母、祖婆母,哪个她也不敢得罪,哪个她都得陪着笑脸。
就这样,她还是换不来这些人的真心,尤其是自己的丈夫,之前左一个右一个往屋里划拉,打着子嗣的由头,她也就忍了,可现在庶子庶女一堆不说,他人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居然还想着纳妾,且还是什么贵妾
她颜彧差什么了
除了当初因为年少无知,也因为倾慕他的才华,好玩似的拿着大姐的诗稿谎称是自己写的,换来他几句赞赏的言辞和欣赏的目光,如果这算是欺瞒,那么她已经为这欺瞒付出了代价,差点害死一条人命不说,曾经不分彼此的姐妹成了仇人,而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要和她琴瑟相约,永结为好的男子也变心了。
这场婚姻她得到了什么
除了日复一日的折磨和每天看不到尽头的压抑,她还能有什么
要知道她才十七岁啊,才十七岁,难道从此后,她只能过这样的生活了吗
因而,几近崩溃的颜彧冷冷地瞅了陆鸣一眼,转身离开了,因为她知道,她若留下来,两人肯定免不了一番大争吵。
可她不想和他吵架,一是不想刺激他,毕竟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倾尽全力喜欢过的人,二是不希望他们的争吵传到颜彦耳朵里。
此外,今日是大年初一,颜彧知道家中长辈们都忌讳这个,尤其是老人家,从小她娘家祖母也没少教她,过年不能吵架,会把福气吵没的,过年不能生气,会把来年的运气吓跑的。
不能吵,她只能躲了。
可陆鸣不干啊,再说他也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啊。
因而,见颜彧破天荒丢下他要离开,他着急了,大喊一声,“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可颜彧没有理他,只是顿了一下,连身子都没转过来又继续往前走,一时情急的陆鸣顺手抓起身边的一本书就往颜彧砸了过去,“你站住,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是不是不想伺候我了,是不是后悔了”
别看陆鸣是一个病人,可毕竟是个习武之人,手上的准头和力气还是有几分的,因而这本书毫无疑问地砸中了颜彧的后背,颜彧站住了,确切地说是疼得站住了,继而缓缓地转过身子,冷冰冰地看向了陆鸣,“是,我是后悔了,你满意了吗”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这才多久,你就忍不住了开始说实话了,是不是看我残废了开始嫌弃我了,还是看见别人成双成对”
“我看忍不住的是你吧你不是早就嫌弃上我了自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才女之后,你就开始用这样嫌弃的眼神来看我,为了不想看到我,你宁可成天和那些丫鬟们鬼混,这还不够,现在又想弄一个贵妾什么来羞辱我,姓陆的,我告诉你,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你,你,你心里但凡还念一点旧情,还有我一点位置,你都不会这样对我的,我”颜彧说着说着蹲下了身子,抱膝哭了起来。
其实,她很想说,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