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薛青迟出手,陆世良很快苏醒过来。
他感到自己心口卡着的石头被人拿掉了,不再一阵阵的疼,也不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浑身轻松得仿佛能飞起来一样。
他坐了起来,望向苏木,眼里充满感激,“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苏老,您是真正的神医啊。”
苏木老脸一红,瞟了眼薛青迟,推辞道“不敢当,微末本事,哪里敢称神医,您千万别这么说。”
“不管您承不承认,在本王心里,您就是实至名归的神医啊。”陆世良感慨道。
苏木救了他两次命了,陆世良深深感受到,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得罪哪个大夫都不能得罪苏木啊。
不然以后他再气出什么病来,还有谁能给他治
其他大夫全部加起来,都不如苏木一根手指头。
一定要好好拉拢苏木才是。
陆世良转而想到苏珍和谦儿的婚事,原先他还觉得苏珍配不上谦儿,要不是怀了谦儿的孩子,他也不会点头同意娶进门,但是谦儿如今伤了身子,不能人道,苏珍还是个正当妙龄的女子,下半辈子跟守活寡似的,论起来还是苏家吃亏了啊。
万万不能让苏木因为此事寒了心。
想到这里,他笑道“苏老,往后我们就是亲家了,您放心,我一定把珍儿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绝对不会让她在我们陆家受到一丝委屈。说起来也是谦儿混账,苦了珍儿了。”
提到苏珍,苏木脸上僵了片刻,勉强笑道“那就麻烦王爷了。”
待到薛青迟和苏木即将告辞之际,陆元谦才姗姗来迟,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股酒臭味随之而来,薛青迟顿感不适,胃中翻腾片刻,差点吐了出来。
陆元谦看到薛青迟,连正事都忘了,呆呆看着她,这段日子他醉生梦死,恨不能泡在酒缸里,只有喝得酩酊大醉,他才能忘掉自己不举的事实,才能在梦中和她相会。
这人就站在他面前,青丝如墨,容颜似雪,比梦中那个不可触摸的身影真实得多,生动得多。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把她抓在手里,一道厉喝惊醒了他,“孽障你怎么才过来是等着本王歇气了,你好过来收尸吗”
陆世良看到陆元谦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心里就来气,甚至不顾有外人在,直接喊他“孽障”。
不是孽障是什么,苏老还在这儿呢,他看人家薛娘子看得两眼发直,生怕人家不知道他这点小心思似的。
要不是他这好色的毛病,如何会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折腾成如今的样子。
他不反思就算了,竟然变本加厉,以往还干点正事,现在把所有事情都撇在一边,烂成了一滩泥似的,骂都骂不醒。
就连自己父王病倒在床,都没见人影。
这样的儿子,生来何用
眼角余光瞥见陆元琪在外间探头探脑,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生了两个不成器的子女。
“父王,您现在好点没有”陆元谦见陆世良正在气头上,不敢多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还没死”陆世良没好气地回了句。
陆元谦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希望陆世良在这个时候出事,毕竟他的事在府里都传开了,要是父王突然走了,他那些庶兄弟铁定不会让他坐上王位,绝对会弄死他。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陪苏老和薛娘子去用膳。”陆世良喝道,他还要处理陆元琪这一摊子事呢。
“好好,立刻就去”陆元谦大喜,又能和薛青迟一起吃饭了。
岂料苏木推辞道“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我们刚用过午膳,还有其他病人等着,就不耽误世子的时间了。”
陆世良一听,改口道“您有事先忙,下次我们再小酌一番。”
陆元谦眼睁睁看着薛青迟跟着苏木离去。
“回魂了”陆世良喝道,“把你妹妹和那个谁喊进来。”
陆元谦摸不着头脑,叫了陆元琪和孙子越进来,陆世良心情平复了许多,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孙子越,“孙公子,本王很感谢你救了琪儿,但是她已经有婚约,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要是死缠烂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草民不敢。”孙子越跪下道,“只是在宜春楼见过郡主的不只草民一个人,就算草民守口如瓶,也难保将来事发,草民担心钟家那样的世家到时候为难郡主,流言甚于猛虎,郡主到时要如何做人草民真心爱慕郡主,才自作主张,编排了今日之事。”
他说这番话时,正视着陆世良双眼,一点卑微胆怯都没有,倒让陆世良高看了两分。
“父王,您别听他胡说,这个人信口开河,没一句实话,说什么爱慕我,还不是想借此攀上我们王府,想要飞黄腾达。”陆元琪争辩道。
“你闭嘴”陆世良喝道。
他能看不出孙子越这点野心男人有野心又不是坏事,这个孙子越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宜春楼的事和琪儿的身份,就算他对琪儿有救命之恩,也肯定要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