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半个时辰后,太二把地窖打扫干净,将薛青迟房间的晶石都转移到地窖里,只留下当天所需的几块,然后合上地窖顶,把榻子推回去。
“以后我每天开地窖帮你拿,你自己就不要动了。”太二说道。
薛青迟点点头,看着他摘下口罩后,灰一半,白一半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二不明所以,问道“你在笑什么”
薛青迟把镜子拿到他跟前,笑道“你自己看吧。”
太二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异样,他用手擦了擦额头,却发现自己手更脏,把脸弄成了大花脸,薛青迟在一旁幸灾乐祸,笑得肚子有点抽了,“哎唷,我不能笑了,宝宝都要被我笑出来了。”
太二玩心顿起,往她脸上抹了两下,把她的脸也弄成了大花脸,薛青迟气得揍了他几下,两人闹成一团。
等薛青迟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太二搂在怀中时,她这才想起来,这个人还没恢复记忆,顿时有点尴尬,想要挣扎出来。
太二却紧紧搂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把她的头按在了胸前,沉声道“别动,我听一下宝宝的心跳。”
薛青迟无语,隔着她的肚皮,哪能听到宝宝的心跳。
她倒是听到了太二的心跳。
跟擂鼓似的,就差“砰砰砰”的声音了,这人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靠在太二怀里没多久,她感到有点困了,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太二见怀中人似乎软了下来,跟面团似的,站都站不住了,他无声笑了。
手一揽,把薛青迟抱回了床上,见她素色的袍子上有不少脏兮兮的巴掌印,他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脸顿时黑了。
到净室洗干净手后,他到厨房舀了一桶热水,提到卧室里,把脸巾泡在里面,湿透后,拎起来拧干水,小心翼翼地给薛青迟擦脸,把她脸上的灰印子一点点擦干净。
指腹不经意划过她白皙柔滑的肌肤,心中颤了颤,一股莫名的热气冲了上脸,他加快了擦脸的速度。
给薛青迟擦完脸,他看着她那身脏袍子皱起了眉头,伸手替她解开了盘扣,为了不吵醒她,费了半天劲才脱掉了一边袖子,结果薛青迟一翻身,把没脱那一侧压在了身下。
这人怎么睡觉这么不老实。
太二把她翻了过来,脱掉了袍子,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了她有点凌乱的里衣斜领里露出的肌肤,脸上烫的更厉害了,赶紧拉上被子,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时候,薛青迟嘟囔了声,声音含糊不清,太二凑到她脸侧,勉强听了出来,她在说“太二,你什么时候回来”
太二僵了片刻,怔怔地看着她的眉眼,垂下了眼眸,他一直都在阿。
可是她还是看不见。
良久,他才离开卧室,轻轻合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连炭火都没烧,他以往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却觉得格外冷清寂寥。
天亮之后,薛青迟醒了过来,模糊想起了睡过去前那一幕,立刻清醒过来,她竟然就那样睡着了在那个太二怀里
只好归结于时间太晚,自己太困了,不然怎么可能安心睡过去,那个人又不是太二。
洗漱完毕之后,来到厨房,杜若已经起来忙碌了,见到薛青迟,她笑道“娘子,早膳已经好了,赶紧趁热吃吧。”
薛青迟一入口就知道,这是太二准备的,随口问道“太二呢”
“他出府了。”杜若答道。
薛青迟不再言语,用过早膳后不久,薛宅大门前突然来了个稀客,薛青迟见到苏老爷子,惊讶道“老爷子您怎么这么早过来了难道有病人在等着”
她以为苏木找她去帮忙治病的。
苏木的面容似乎比前阵子她见到的要苍老些,他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
到花厅坐下来后,苏木取出一沓银票,满脸愧疚道“薛娘子,苏某对不起你,没想到苏珍那丫头真的干出那样的事,致德的名声都给她败光了”
薛青迟了然道“是不是她坑客人的事曝光了”
苏木沉重地点点头,“你那天提醒我之后,我就想去查查账,结果族里有事,耽误了几天,就这几天功夫,拍卖行就出事了,昨天有被坑的客人上门讨公道,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整个府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我老脸都丢尽了。”
苏木说这话时,手都是抖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一大早给冻着了。
薛青迟给他倒了杯茶,安慰道“您老人家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苏木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要不是她现在有了身孕,又成了世子未婚妻,我直接想家法处置,打上五十大棍。坑了人家那么多钱,问她把钱都放哪了,她一句话都不说,死都不肯把钱吐出来,我苏家是缺她吃了还是缺她穿了,怎么就钻钱眼里,干出这样的事来,没想到我光明磊落一辈子,老了却因为这样的不孝孙女被所有人耻笑。”
“您别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钱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