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太二紧紧攥着薛青迟的手,像是他一松手,薛青迟就要飞走了似的。
薛青迟安慰道“太二,别紧张,我不认识那个人,不会跟他走的。”
“那要是哪天你想起来了呢”
太二一点都不放心,因为娘子来到他身边就失忆了,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偷了别人的宝贝一样,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她恢复记忆或者家人出现,从而离开他。
“放心,我想不起来的。”
她又不是真的失忆,而是换了个魂魄,原身的家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就算哪天人家找过来,她也不可能抛下太二跑回去。
在这个时空里,唯有太二是她最熟悉最信任的人,除非太二背叛了她,不然她不会主动离开的。
太二听到她的话,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他觉得自己得留在娘子身边好好看着,免得被人唤醒记忆,“娘子,我不去书院了。”
薛青迟哭笑不得,“你都拜梅先生为师了,不要半途而废,再说,就算你不去书院,我也要去学堂呀,难道你还能跟我一道去清园不成”
还以为这个家伙性子变了不少,结果一牵涉到她的事,他就恨不得长在她身上,跟连体婴儿似的,一刻都离不得。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你这样会很没出息的,你不多学点东西,不变得强大一些,以后怎么保护我”
薛青迟好说歹说,太二才扔掉不去书院的念头,不过放假这几天,他真的寸步不离薛青迟,以至于薛青迟开始怀疑他到底属狼还是属狗。
园庆之后那几天,清园学堂也是放假的,等薛青迟回去上课,胡夫人把她找了过去,直截了当道“自从你来了清园,清园的学生就一个个针对你,我不管你和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只在乎清园的名声,如今清园的名声一日不如一日,你继续留下来不太合适,以后就别来上课了。”
薛青迟愣了下,随即笑道“夫人,事情都是她们挑起来的,我算是受害者,虽然留不留在清园学堂我都无所谓,不过一出事夫人您就把我赶出去,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恐怕她们还以为夫人您怕了,这样的话,日后还有谁敢来清园反正只要有人惹是生非,夫人您不分青红皂白,全都赶出去。
这样管理起来确实省心,不过,留下来的人难道不会感到兔死狐悲逃得过别人的算计,却逃不过夫人的追责。
管束不了那些不怀好意的学生,还要拿无辜的学生开刀,我真没想到,夫人您是这样的人。”
她内心确实很失望,胡夫人在大夏才气和名气都不小,但看起来却不是个合格的老师,她不但不保护被欺凌的学生,反而要遂了别人的愿,将人赶出去。
不过也可能因为她是被塞过来的插班生,胡夫人觉得人不是她招的,梅若鹤的人情又不足以让她容忍下去,干脆让人离开,一了百了。
胡夫人既然定了主意,就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她对薛青迟这番话无动于衷,冷冷道“你还是离开吧,之前学堂都没闹出什么事来,说明问题在你而不在我。”
薛青迟见她说不通,也没执着,笑了笑,“既然夫人坚持,我也只有接受了,谢谢夫人这段日子的悉心教导。”
可惜了,原本她还打算利用异能多培植点奇花异草,帮胡夫人办一次花展,扭转一下园庆之后清园的负面印象的。
学堂里的学生见薛青迟的位置和钟天香崔文玉的一样,都空了,各种心思的都有。
有的觉得薛青迟可怜,明明一点都不招摇,却被人接二连三的找麻烦,心有戚戚焉。
有的却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不是薛青迟做得不对,怎么别人光找她麻烦不找别人的
薛青迟离开学堂在街上闲逛,碰巧见到了苏叶,苏叶出诊正打算回去,便问薛青迟“这个时辰,你没在学堂上课吗”
“被胡夫人开除了。”薛青迟淡淡道。
“啊这样啊,也没什么不好,我爹一直觉得胡夫人有点顽固,总是一意孤行,怕我受了她的影响,都不让我去清园。你有空正好,我爹这几天想见见你。”苏叶回道。
薛青迟和她一起去了苏庆余堂,只不过,路上她总是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窥视,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跟踪她。
她脑海里莫名闪过莫云亭的身影,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那个人看起来还是比较光风霁月的,不会干出跟踪这种事吧。
事实上,她的直觉是对的,莫云亭一大早就侯在清园外面一家茶馆里,看着她和其他学生一样进了学堂,又一个人走了出来,她逛街他跟着,她去药堂他也跟着,跟个痴汉一样。
眼见她进了药堂,见不到人了,他站在药堂门口张望了一下,便有药徒问他“公子要看病还是买药”
他原本想说都不是,但心念一动,想起薛青迟失忆了,便打探起来“请问你们能治失忆症吗”
“失忆这得看具体情况,您最好挂个号问一下大夫。”药徒答道。
“那我挂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