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一身衣衫都破破烂烂,露出一道又一道血肉翻飞的鞭痕,被人打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这也就算了,更凄惨的是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太二找到他时,他整个人倒在血泊里,若不是胸口尚有微弱的起伏,太二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苏叶跌坐在苏源身旁,浑身颤抖不已,她精神几乎崩溃,泪流满面地控诉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折磨我爹,为什么”
薛青迟也目不忍视,她在末世见多了形容凄惨的人,然而来到古代之后,一直过着相对平和的日子,没想到会突然见到如此残忍血腥的一幕。
她赶紧扶住苏叶,喝道“你爹生命垂危,赶紧给他治疗,不然连命都没了”
苏叶从悲痛中被人猛地喝醒,她顾不得擦干脸上的泪水,手忙脚乱道“对对,我得救我爹,我们快回去药堂。”
他们把苏源搬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去了苏庆余堂。在离开奶奶庙之前,太二把佛像左脚扳了回去。
路上,薛青迟小声问他在下面看到了什么,太二一脸凝重,什么也没说。
到了苏庆余堂后,苏叶和药堂的大夫立刻为苏源止血、上药、包扎、熬药,忙活了半天,才让苏源伤情稳定下来,期间,薛青迟和太二也没离去,一直在药堂里等着。
苏叶忙完后,心神俱疲地走到他们二人跟前,向他们道谢“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帮忙,我爹说不定”
她实在没忍住,眼泪又掉了出来,薛青迟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苏叶哽咽着说了声“谢谢”,接了过去,抹起了眼泪。
没找到她爹之前,她忧心忡忡,如今找到了,又悲痛万分,尤其想到她爹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往后别说救死扶伤,医治他人,说不定连自己站起来走路,都做不到了。
这对一个从小学医,苦练医术,把大半辈子都耗在治病救人上面的人来说,无异于硬生生折断了他的羽翼,让他余生都活在痛苦挣扎中,何其残忍
“不知道我爹醒来接不接受得了”苏叶黯然道。
薛青迟沉默了下,她知道以大夏的医术,治好苏源身上的鞭伤没有问题,但要让苏源的手筋脚筋复原肯定做不到,就算医术高超,能够勉强接回来,也会大不如前。
针灸、接骨、缝合、按摩穴位等需要灵活操作的医术,估计没法再做了。
像苏源这样医术精湛又正值盛年的大夫,可以救治很多人,断了医途实在太可惜了,她张了张口“其实”
随即被太二捏住了耳垂,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可以哦,娘子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再用异能,尤其是治愈异能,你昨天刚用过。”
“可是”她想要说服太二,大不了多吃几锅饭补回来,又没什么大不了。
正在此时,有药童向苏叶禀告,苏源醒过来了,苏叶忙进去看他,薛青迟和太二跟在后面。
清醒过来的苏源脸上没有丝毫获救的喜悦,得知是薛青迟和太二救了他,也只是例行公事般道了谢,整个人和昨天比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死气沉沉,看不到丝毫生机。
苏叶以为她爹担心手脚筋无法复原,才心如死灰,她难过不已“爹,续筋膏是我亲手熬的,药效比一般的要好,您别担心,好好养伤,会好起来的。”
苏源自然知道自家女儿有点神奇之处,经她手做的药要比别人做的药效好上三分,然而,他摇了摇头,“没用的,他们不只是挑断了我的手脚筋,还撒了毒在断口上面,我能感觉到它们已经萎缩坏死了,用再好的药也接不回来。以后我就是废人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了。”
苏叶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猛摇头,“不会的,肯定还有希望的,爹你别自暴自弃。”
苏源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没再说话,房间里落针可闻。
薛青迟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她问道“苏大夫知不知道抓你的人目的是什么”
苏源闻言,终于有了点表情,他侧过头来看着薛青迟,目光有点异样,缓缓说道“他们想知道上次那批人参是哪里来的。”
薛青迟顿时明白过来,还是那批人参惹的祸,她没想到一时好意想帮一下苏叶和苏庆余堂,反而被人留意到人参的与众不同,结果惹祸上身,才让苏源受了这番苦。
她有点愧疚道“对不起,没想到反而害了苏大夫”
苏源摇了摇头,“这事怎么能怪薛娘子,要不是你把人参给了我们,我们供不上货,也要赔个倾家荡产,要怪只能怪那些人没有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放心,苏某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虽然他们折辱了我一番,我也没有把你说出去。”
薛青迟听到这番话,心里更过意不去,就算太二要惩罚她,她也打算给苏源治愈手筋脚筋。
她看了太二一眼,太二见她目光坚定,知道无可奈何,转过了头,当做没看见。
“要不,我试试看吧。”薛青迟开口道。
苏源惊讶地看向薛青迟,“薛娘子,你有办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