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迟和太二被各种礼仪规矩折腾得够呛。
对太二而言,这比读书习字麻烦得多,而且没有实用性,他和娘子好好生活在家里,又不用给谁叩拜,也不用朝谁斯文点头,爱怎么坐怎么坐,爱怎么走怎么走,学来干嘛。
薛青迟是经历过末世的人,礼仪在末世能干嘛,能当饭吃
但是老头子实在太倔强了,非得拉着他们学。
薛青迟想想太亏了,怎么感觉给自己套了个金箍圈,自己找罪受呢。
薛太私厨第一单生意,亏大了这是,以后坚决不允许抵账的行为。
看上去再老再可怜再流氓也不行
等到冬至的时候,镇上的赶集也是热闹非凡,大家都为了过一个好冬而积极储藏,攒了山货的人家也趁这个机会赶紧出手。
太二跟着老先生读书习字的时候,薛青迟也没闲着,她把院子里成熟的果子都摘了下来,去皮的去皮,晒干的晒干,腌渍的腌渍,泡酒的泡酒,小四合院塞得满满的。
但像干核桃之类的实在有点多,她决定趁赶集提点去卖。
两人特地向青山村的村民借了辆牛车,将积攒多日的皮毛和核桃干、山楂干之类的山货装上,犹如放风的囚徒一般,赶去镇上。
自从跟着周承元上课,他们就再没有去过镇上,薛太私厨也没有人来吃饭,坐吃山空,冬天可不好过。
东来镇比以往赶集日自然要热闹几分,长长的街巷挤得满满当当都是小摊档,满满都是人世间烟火味。
两人径直去了一直以来卖皮毛的那家店铺。
结果,掌柜一脸抱歉说道,“今年小店皮毛入冬前已经收满了,暂时不缺货。”
没办法,两人只能换一家价格低一点的店,可是,得到的竟然是相同的回复,“小店收购额已满,你们换一家吧。”
换一家,换两家,换三家,换四家家家都是同样回复。
薛青迟纳闷了,“没道理呀,怎么会都满了那他们干嘛开着店。”
两人又悄悄到那些店周围观察了下,有其他人去卖皮毛,店里都收下了。
唯独不收他们的。
有古怪。
太二不客气了,来到一家皮毛店,背上的皮毛往柜面重重一搁,怒气满面质问道,“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人来都能收,我们来就收满了”
说话间,太二轻轻一捏,柜面三寸厚的木头硬生生给捏得粉碎。
掌柜的一看这阵势,心里暗暗叫苦,真是哪位爷都得罪不得,脸上赔着笑道,“我们实在是,小店供不起大佛呀。”
薛青迟算是看明白了,冷着脸问,“说吧,是谁背后指使的”
掌柜一看这是明白人,迫于太二的武力,只好把真相说出来,“是乡长的公子叫我们不得收你们的货,乡长管着我们的赋税呢,大家哪里敢不听”
薛青迟和太二一头雾水,乡长的公子他们连乡长是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乡长的公子了
“乡长的公子叫什么”薛青迟问道。
“叫,叫孙子越。”
孙子越
薛青迟感觉有点耳熟,但想了好一会都没想起来是哪个。见店家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晓得皮毛今天没法卖给镇上店家。
于是招呼太二,两人在街尾也寻了个地方,摆起摊子,薛青迟负责卖山货,太二负责卖皮毛。
因为太二捕捉猎物技术高超,剥皮技术同样绝佳,鞣制的皮毛也很不错,才亮出来,询问的人络绎不绝。
太二要价也不高,所以皮毛卖得挺快,镇上许多人家刚好需要缝制皮衣过冬。
薛青迟的山货也不图赚多少钱,都是便宜卖了,因处理得好,也很受欢迎。
尽管,也有大部分原因归结于她的颜值。
在清一色皮肤粗糙,面色暗黄的摆摊山民里,突然冒出个肤白貌美的小娘子,就跟出现个豆腐西施似的,为了瞧瞧美人也有好多人围过来,三两下可不就卖光了。
太二虽然也很俊美,但左脸的疤痕不免让人退避三舍,也是见他气质非凡,这些人才没把他当山匪之类的,敢凑上前买皮毛。
见薛青迟的山货都卖光了摊子前还挤着一群人,太二异常不爽。
所有人都在觊觎我娘子
他迅速把皮毛清掉,拉着薛青迟钻进人流里,跑掉了。
两人倒是有时间逛起别人的摊子,东逛一摊,西逛一档,许多奇奇怪怪的植物薛青迟不认得,太二倒是挑了不少。
说是做菜时添加一点味道增色不少。
逛到一半,两人碰上了几个衣着显眼的年轻公子。
确切地说,不是碰上,是被他们几人拦住了。
为首一人满脸欣喜地打招呼,“薛姑娘,这么巧啊,我们又碰见了,还记得我吗,我是孙子越。”
这张脸的主人还和廖荣在一起商量过怎么弄死太二,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上次还敢跑来他们薛太私厨订餐,薛青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