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临终见了太二一面,心愿已了,没多久,阿花就咽了气。
太二感觉怀中阿花的躯体正一点点变凉,脸上悲痛难抑。
对太二而言,阿花才是他真正的家人,没有阿花,他早就饿死在山脚下了。那会阿花也是刚下狼崽子,奶比较充足,发现他时,大概因为他也是小崽子的缘故,格外怜悯。
阿花那时候没有把他叼回狼窝,可能担心其他狼把他给吃了,天天跑过来给他喂奶,还会帮他舔干净身上沾到的脏东西。
天冷时,把兔子狐狸的皮毛叼过来一些给他,好在西南那年冬天只下了两天雪,不然他被埋雪堆里,怕是也要冻死。
后来任氏把他捡了回去,他学会走路之后,常常偷偷跑到山里来看阿花。
阿花带着他捕猎,把猎物最嫩的部分都让给他吃。
等他爱上吃熟食,不肯吃生肉时,阿花还以为他生病了,他学会烤肉后,也做给阿花吃,但是阿花怕火,总是站的离火堆远远的。
在山里攀爬跌下来受了伤,或是和猎物追逐打斗伤到了,阿花还会教他找一些野草,吃了会好的很快。
廖家的人从没拿正眼看他,大概在他们眼里,他只是个脸残,不是人。
可是在阿花眼里,他跟她其他孩子是没有区别的。
阿花活得比她的孩子年纪都要大一点,这几年,那些和他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小狼们也都不在了。
狼群也迁移到别处去了。
唯有阿花,还在原地等他。
就连死,都要等看他最后一眼,才闭上眼睛。
也许生离死别是人生永恒的话题,总有一天他也会习惯和各种各样的人告别。
但这是第一次,他和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告别。
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阿花了。
等太二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泪流满脸,胸前的衣襟都给泪水浸透。
薛青迟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脸,“我们给阿花下葬吧。”
两人取了些尖锐的干树枝,在地上刨起来,前两天都在下雨,泥土还比较松软,没多久,两人刨了个大坑。
太二把阿花小心翼翼放入坑底,薛青迟采了些山花铺在阿花身上,然后撒上泥土。
一点一点的,把阿花覆盖了。
所有挖出来泥土都铺上去后,堆成个小小的坟堆。
太二埋了块石头,当做阿花的墓碑。他见过山上其他人的坟,都有石碑。
葬完阿花后,太二仍然沉浸在难以抑制的悲伤里,薛青迟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算了,太二正难过呢,猎物她自己来捕捉吧。
山林可是木系异能者的主场啊,要多少帮手有多少帮手。
一只灰色的肥兔子正小心翼翼地趴在草丛里吃草,吃两口抬头扫一眼,十分警惕,好在它没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危险动物出现。
只是在它身后,一棵绿色的藤蔓悄悄伸长,越伸越长,高高扬起,然后“嗖”的如一条灵活无比的绿蛇,紧紧缠绕在灰兔子身上,绕了好几圈,灰兔子拼命挣扎也挣脱不得,咬又咬不到。
一双绣着红石榴的布鞋出现在兔子眼前,正是薛青迟,她抓住灰兔子两只长耳朵,藤蔓松开,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它竟然主动束缚了一只兔子。
“一只不太够呀。”薛青迟嘟囔着。
大胃王出没,山里的小动物自然要遭殃了。
没多久,灰兔子又多了个白兔子同伴,还有白糜子、孢子、野山鸡。
看着猎物足有十个了,薛青迟感觉身上的异能也耗得一干二净,更加饿了,难道在没有晶核补充异能的古代,她需要靠吃
不然也不能解释为什么饥饿时没察觉到异能,吃饱了才能使用。
把猎物都拎了回来,太二还蹲在坟前发呆呢,薛青迟到附近找了条小溪,手里没刀子呀。
太二说来打猎给她吃的,总该带了刀子吧。
她去搜太二身上的刀子时,从太二怀里搜到一把带鞘的匕首。太二方如梦初醒,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捕捉到泪眼朦胧的美男子一枚
薛青迟被太二这一眼看得心都要融化了,那些嫌弃太二脸残的,到底有没有看到他完美无瑕的右脸啊,跟断臂的维纳斯一样,左脸的存在,让太二充满了震撼人心的残缺美。
“我要拿刀子剥皮。”
“剥什么皮”
“刚捉到的小动物,我饿了呀,你又没空帮我。”
“我,我现在有空了。”太二红了脸,不好意思道,明明说好来打猎物给薛青迟吃的,可是阿花突然去世,他光顾着自己伤心了。
等太二看到薛青迟的猎物时,目瞪口呆,娘子捕捉猎物的本事好像完全不下于他呀。
剥皮时,他更震惊了,所有猎物都还活着,身上没有一个伤口,只是被藤条捆在一起。
“娘子,娘子,你怎么做到的”他也算是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