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入了何狷的耳中,便又是不一样的意思。
看来他猜得没有错,闻鹤与宗玚,果然背叛了乾朝,自愿来到朔方国,甚至于宗玚还出手伤了燕橙。
何狷眯起眼,定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燕橙,手腕中有寒光闪现。
燕橙的武功,他自然是佩服的,她现在身受重伤,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宗玚与闻鹤要让他们死在朔方国,而燕橙最好也不要留。
何狷心中打定了主意,现在燕橙重伤,正好出手,闻鹤与宗玚,他自有其他的办法解决。
他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燕橙,朝她伸出了手。
没想到在下一刻,燕橙便睁开了眼睛,双眼明亮。
她看了何狷一眼,假装没有看到藏在他手腕下的淬毒匕首。
“何狷先生,我”燕橙演技极佳,她抬头,神情有些慌乱,也有些愧疚,“我没想到那宗小将军竟然真的对我出手”
“宗小将军如何”何狷见燕橙醒来,他无法下手,只收回手,冷静问道。
“他与闻鹤公主,竟然真的背叛了我大乾朝,自愿来到朔方国,想要骗走我们乾朝的国土”燕橙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敢置信来。
“我早已料到如此,所以让你发现不对,便杀了他们。”何狷冷声说道。
燕橙听闻此语,叹气道“我不敌宗玚。”
“为何不敌”何狷狐疑地看了一眼燕橙,“你师从钟南,不至于如此吧”
“宗小将军功夫如何,何狷先生你也是清楚的”燕橙咳了好几声,有些虚弱地说道。
“确实是如此,辛苦你了。”何狷点点头说道。
他看着燕橙的伤口,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说道“他们二人已经背叛,那么只能让他们死在朔方国了。”
燕橙点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是你现在受伤,我们一时半会无法出手。”何狷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将这消息传回乾朝。”
燕橙早已知道按何狷的性格,肯定会这么做,只要他不回京畿城,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于是燕橙乖巧点头道“好,何狷先生当真临危不惧。”
何狷轻笑“那是自然。”
说罢,他便起身走出门外,准备信件去了。
而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燕橙看到何狷转身出门,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宗玚下手说重也不算重,但也不算轻,只是非常巧妙。
他这一刀,能让伤口变得更加严重,察觉不出异样来,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并不影响平时的行动。
燕橙知道何狷想要将闻鹤与宗玚“背叛”大乾朝的消息传回京畿城,她必须要阻止这消息传出去。
但是以何狷的多疑,又不能不让他传不出消息,只能让他以为传出了消息,他才会放下心来。
燕橙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从窗户外翻了出去。
何狷坐在书房里,提笔飞速写下了消息,然后印上自己的印鉴,将信封卷起。
他伸手摸了摸乖巧坐在案几上的信鸽,然后将信绑在信鸽的脚上。
信鸽歪头,“咕咕”叫了两声,振翅从窗外飞去。
洁白的双翼上下翻飞,信鸽飞出了驿馆,往更远的南方飞去。
在月色下,这只载着至关重要信息的洁白信鸽乘着风而去,显得有些惬意。
但是就在它刚刚飞出百尺的距离,越过屋顶,继续往南飞的时候,一枚羽箭忽然破空而来。
羽箭精准地命中了信鸽,带着信鸽从半空之中栽倒下来。
燕橙站在院子里,冷冷地看着信鸽模糊的身影坠落,手中的弓弦还在颤动。
她将弓箭放下,妥善藏好,然后又重新跳回床上,当一个安静的病人。
何狷当然不知道他派出去的信鸽已经被羽箭拦下,因为张太医的话与燕橙的表现,让他相信燕橙已经重伤。
在这驿馆之中,能够阻止信鸽往南方的京畿城带消息的人,只有燕橙。
现在燕橙都躺在床上了,他在传消息的时候,自然更加放心。
何狷躺倒在椅子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决定过几日需要入这朔方国的皇宫,与朔方国皇帝见面。
杀死闻鹤与宗玚的办法很多,有一种办法,比让燕橙出手刺杀,要来得更加有效,只是要多费些口舌。
朔方国与大乾朝的关系微妙,若是想让闻鹤与宗玚死在朔方国,很简单,让朔方国皇帝猜忌他们两人即可。
何狷不知道为何闻鹤与宗玚会突然背叛大乾朝,投奔朔方国。
但是他可以猜出来。
自然是闻鹤身怀前朝血脉,对乾朝有恨,所以投奔了朔方国,而宗玚对闻鹤最是在意,自然随着她一起来了。
何狷轻蔑地笑了一声,闻鹤天真,没想到宗玚也一样天真。
他贵为振国大将军之子,为一个女子,做到这个地步,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