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点燃了他整个内脏。我把他变成了一捧焦土。我杀了他。”

一种奇怪的声音自超人喉间传出。仿佛虚弱野兽装腔作势地低鸣。

不。可能说那是哀叫，还更贴切一点。

“我杀了他。卡尔。你问我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啊”

克里斯的语气仿佛是在炫耀。克里斯脸上的假笑一刻都未消失。他愤怒又恐惧，他已隐约预见了他兄长那已被注定了的未来超人，哪怕超人不再有蝙蝠侠这般可怕的敌人他也依旧还是会失败。

因为他早晚会后悔。他注定会后悔做出了这一切。他会后悔从地球的英雄变成地球的主人这就是超人，这就是他无药可救的兄长。

克里斯毫无办法。

于是他开始折磨他哥哥。

他打心底享受这感觉。他当真感到了难以抑制的亢奋。

他喜欢这个。他一直想这么做他想看超人痛苦。

超人注定要痛苦。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当然是为了你啊我永远都只会为你做这种事这是为了你啊”

“我害怕你沦为输家，比害怕这世界被你玩坏还更害怕不被爸爸妈妈理解也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克拉克。”

“我要你笑到最后，我要你快乐。”

这不是出于正义。开始什么玩笑在超人变成独裁者之前，当他的完美兄长还只是超人时，他就很想见证这一幕了。永远正义永远公正永远慈爱永远是玛莎与乔纳森最好的儿子永远是地球的骄傲

永远都要原谅。永远都一心向善。永远都爱。永远相信。

那有什么意思那真实吗

而只要他转身就会身败名裂，还可能被过去的战友击溃囚禁杀死凭什么就因为他是超人就因为他蠢吗

可能也不是吧。无非成王败寇。

那这回，就不能让克拉克笑到最后吗

是的，没错，他的确是个愚蠢的领袖，是个大号巨婴。他有他蛮不讲理的一面但他是他哥哥，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而超人还刚失去了妻女。他多可怜啊。

多可怜啊，超人。

一想到这儿，克里斯忍不住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

事情一定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发展最终你也一定会为你的选择痛不欲生

如此愚蠢、一意孤行、偏执暴力、天真，又如此善良，如此公正，如此强悍你一定会是最棒的养猪人，对不对

哈哈。

他的笑声似乎终于还是击碎了什么。一道歇斯底里的绿光向他射来。很快，实在很快，但有什么能快过氪星人的超级视力

唯有氪石。

可当这群可怕的异星孤儿拥有那些神奇的灯戒又有什么能真正击垮他们呢

如果说超人此时正哀哀的为他挚友之死悲鸣，那袭击者的咆哮就是充满杀意的可怖嘶吼。一个并不算大的身影向克里斯冲来，他的憎恶货真价实，带着父亲被杀的愤怒与悲痛。

克里斯再次笑出了声。

赤红的铠甲瞬间显现。在得到象征着愤怒的灯戒时，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能适配这枚戒指。他是如此闲散的一个人。他喜爱自己的家人，也乐意善待世界与他人。他没什么理想，没什么目标，没什么夙愿，没什么仇恨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能戴上这枚暴怒之戒

现在他好像懂了。

他无时无刻不感到愤怒。他如此热爱又如此憎恨这一切。他是这样的扭曲扭曲到正邪不分、对错不论。

克里斯还在狂笑。他笑背叛了父亲的儿子竟不知死活的向他宣战，准备替父报仇。他笑他虚伪的兄长自神奇女侠的臂弯中弹射而其，以黄灯戒为他挡住了这枚要命的氪星子弹。

他笑自己赢了。终究是活着的他赢得了超人的爱。

他的笑声简直可怖。听得神奇女侠背脊发麻。公主皱紧了眉头，她曾隐隐就有这种感觉克里斯之于超人，就像小丑之于蝙蝠侠。这想法有些过分，毕竟克里斯并不是个罪犯。

但他们都一样的不可控，都一样的危险，一样的破坏力巨大。

“住手。达米安。”

象征着恐惧的黄灯戒指包裹着超人健壮的躯体。他被兄弟灼伤了的双眼流出了泪水。眼中有泪的超人望着他宿敌、他挚友的亲生儿子。他的语气相当严肃。

可面前的半大小子一点不给他面子。这孩子狂暴的自腰间掏出了各种东西。几块氪石被砸在地上，达米安韦恩拔出双刀，疯了一般向克里斯肯特扑去。后者终于忍住，收敛了笑声，但出口的话却比刀剑还更伤人

“哦，可怜的孩子。”

他漂浮在半空，躲避刀锋的姿态比飞鸟还更灵活。他是天生的战士，从未养成胸口挡子弹的习惯。

“就像你那可怜的父亲一样易碎。”他瞬间便伸手捉住了大孩子的咽喉。他拎着他，像拎一只小鸡般轻松。“你在做什么我真搞不懂你们。这就是英雄吗”

他开了个群嘲。笑嘻嘻回瞪那个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