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香糖好了”
李瑶收到关封微信的时候,正好打算睡觉。
她有些惊喜。
她与关封的关系,说是亲密也亲密,说陌生却比谁都陌生。
有时候关封遇见她都要避开走,有时候却又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炮友,总归,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好。
这还是她三求四求,绞尽脑汁才维系起来的关系,而贺知意
想到这,李瑶上挑的凤眼中浸满了怨毒和嫉妒,不过转念间又消散了开去,只要等到开学
关封问她什么时候返校。
这是少有的,一般关封只会发给她时间地点,而她还要准备好开房的钱。
想想也可笑,但是李瑶就是有些欲罢不能,她能看到关封的挣扎,她知道关封的苦楚,她能懂关封的坚韧,只有她能欣赏关封的才华
李瑶本来是要呆到假期结束的,但是关封这样问
两朵红晕偷偷的爬上了李瑶的脸颊,有时候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千百年来骨子里刻下来的卑微和伏低能让她们产生一种可以用身体绑住一个男人的错觉。
李瑶回了个明天的时间。
h市离学校所在的城市不远,高铁五个小时就能到,她赶明天最早的一班高铁,兴许还能约个午饭。
她壮着胆子对关封发出了邀请,意料之中的没有同意,李瑶有些失落,可关封随后发来的约见地点却不同于往常的普通酒店。
这个位置
好像是个废弃的工厂
难道
李瑶失落的心情瞬间转变成有些难为情,同时又带着些隐隐的期待
林初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林爸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了,自从林初上次夜不归宿闹出一个那么大的动静之后,林爸也有了女儿是名人的意识。
在他老人家的眼里,人怕出名猪怕壮,女儿这样不但没让林爸觉得骄傲,反倒让林爸忧心起来。
林初也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让林爸放下戒心,理解时代的不同。
但是禁止夜不归宿这一条在林爸那怎么都是撼动不了的铁律。
将欠条随意搁在电脑桌上,林初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花洒内喷出,氤氲的雾气很快就缭绕开来,林初站在水雾迷蒙的镜子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搽拭干净了一小块镜面。
镜子里原主秀丽的面庞在浴霸的照射下白里透着粉,眉毛已经长全,头发也缓慢的延长到了脖颈,沾湿了水雾的发尾一条一条的贴在林初优雅细长的天鹅颈上。
她是谁
林初都快忘记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好像,也有这么修长的脖子吧。
突如其来的孤寂感缓慢的侵蚀了林初的内心,她站在温热的花洒底下,觉得那水落在头顶的时候是暖的,从脚尖划开的时候却是冰的。
随后林初又想起了,方才昏黄灯光下的那个吻,温柔而缱绻,带着撩人心尖尖的呜咽声,热水都难以温暖的身体逐渐回暖。
她,还有小猫呢
这一觉,林初睡的很沉,她再一次陷入了迤逦的梦境中,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天很阴。
乌云沉沉,李瑶只觉得头顶悬了一块肮脏的黑心棉,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它会不会砸下来,落在自己身上,然后里面那些没有处理过的针管,碎玻璃片,黑黄褐色的血迹统统朝自己袭来。
她小的时候就因为阿奶贪便宜被裹着黑心棉棉服中的针头扎过一次。
从此之后她讨厌一切灰沉沉看起来像棉花一样的东西。
比如此时天上的云。
关封约的那个地方处于老火车站的附近,新高铁站建立之后,那里便废弃了,连带着周围的旧厂房都无人问津。
除非有一些特殊摄影要求的人会往那跑之外,李瑶觉得,估计连一只鸟都不愿意往那儿落脚。
下了的士,李瑶紧了紧身上的毛衣,这件毛衣十分厚实宽松,只是李瑶挂了空挡,总觉得有凉飕飕的风往里面钻。
她一脚深一脚浅的下了矮坡,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厂房顶上照去。
红砖灰泥堆砌的旧厂房墙壁上爬满了枯死的爬山虎,李瑶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斑驳脱落的白色油漆。
“4”
4号厂房前面是3,3前面是2。
李瑶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其实这里也并不荒凉,旧厂一墙之隔的地方,还有些低矮的老旧居民楼,亮着昏黄的灯光。
咿咿呀呀的电视声响从那边传来。
李瑶在2号厂房面前站定,她不太敢再往前走,1号厂房在围墙下面,场子门口的路灯坏了,乌漆嘛黑的一片,看的李瑶心里发怵。
她掏出手机给关封发了个微信,问他在哪儿,她已经到了。
一声清脆的微信声响在1号厂房门前的那堆黑暗里想起,随后黑暗中亮了一块长方形的亮光,隐隐约约照出个人形来。
李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