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逮捕了,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问话了。”
“什不,不行”苏绮彤煞白着脸,试图往凌越身上扑去,但凌越一闪身,她就扑了个空。苏绮彤的心脏彻底被恐惧给攫住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自己被苏锦当场揭穿,苏仲阳又因为故意买凶事发,被人给抓走了,似乎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瞬间崩塌了。
戴老很快理清了事情经过,他长叹一口气“造孽啊,就为了一己私欲,做下这么多勾当。”
凌越似乎认得戴老,姿态很是恭敬地上前道了声好,轻声问道“戴老,那苏绮彤擅自盗窃素纱禅衣,企图瞒天过海的事,您们研究所这边打算怎么处理”
戴老似是很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挥手道“这样的人我们所里可供不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得到戴老这句承诺,凌越安定了一点,戴老貌似也比较偏爱苏锦,这下就不担心苏绮彤有贵人相保了。
没过多久,正如凌越所说,几个警察找到研究所来,客客气气地说明来由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请”走了一脸呆滞的苏绮彤,她父亲见证据确凿,只得认了自己故意买凶、致使苏锦受伤的事,不过苏仲阳口无遮拦,一并连女儿都说了出来,嚷嚷着说自己都是为了女儿好,一时糊涂才犯错,因此苏绮彤作为涉案人员,肯定得被带回去调查清楚。
凌越家里关系硬,特地让人打了声招呼,等苏仲阳真正蹲号子的时候,那才是受苦的开始呢。
苏绮彤被带走,毫无疑问地,苏锦绣的那件素纱禅衣被留了下来,所里全票通过了将它作为压轴拿去展出的事,这些教授们甚至美滋滋地想,苏锦还那么年轻,精力无限嘛,所里还有这么多件失传或破损的古代织物,只要跟苏锦打好关系,还怕到时候开口求人难吗
闹剧结束,苏锦微微松了口气,她不动声色地碰了碰自己受伤的手臂,在心里叹了口气。
苏仲阳会买凶对她下手,这件事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也是她太大意、疏忽防备了,还好没有真的伤到双手,不然的话
苏锦一旦想到自己以后没法刺绣,就觉得人生黯淡无光,因此完全不觉得那两父女所遭到的惩罚有什么不对。
在脑海里反省了一下这次的失误,苏锦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清阳镇,毕竟苏伯阳本来是想让她好好待在家里养伤的,出来久了,她也怕她爸惦记。
而此时,傅擎宇站在戴老身边,戴老眼带笑意地望着苏锦的背影,意有所指地对自己的外孙说“擎宇,喜欢人家小姑娘就勇敢一点,我看这个苏锦不简单啊,迟早要大放光芒,到时候必定招来很多人的觊觎,你要是不尽早下手,以后错失良机,后悔可就晚了。”
傅擎宇知道戴老的意思,但他只是苦笑一下,叹息道“外公,苏锦志不在此。”
认识这么久,傅擎宇哪能不了解苏锦的为人除了像是天生本领的织绣外,她仿佛对其他事都不太关心,更别提考虑过感情问题了。
傅擎宇明白自己对苏锦有好感,而且好感还不低,可是想了又想,苏锦对他态度友好,可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情感,他不希望两个人关系变得尴尬,更不想让苏锦为他分心。
他默默地想,自己在一旁看着苏锦,不打扰就足够了,反正苏锦专心于针线刺绣之类的活计上时那副痴迷的神情,他觉得一辈子也不会看厌。
凌越倒是追着苏锦跑了出去,他把人拦下,呐呐地想要说些什么,但苏锦似乎看透了他,率先摇摇头,制止道“过去就是过去了,我不原谅你以前对待我的言行态度,你也不需要为此负责。谢谢你送我来帝都,后会有期。”
苏锦冲凌越笑了笑,眉眼弯起,脸颊上的酒窝一闪而逝,她背过身,很快消失在人流中,凌越脚下像生了根似的扎在原地,动也不动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就算人已经不见了,他也不曾挪开目光。
悔恨一寸寸地占据了凌越的心。“对不起,苏锦”他低喃着,话音被风声吹散,凌越再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地认识到,苏锦已经彻底与过去决裂了,她不曾留恋过去的人和事,眼睛只看向未来,只有自己还巴巴站在原地,殊不知人家早就走远,活出新生来了。
想着想着,凌越又自嘲一笑,苏锦是天才的绣娘,是让所有人惊艳不已的刺绣大师,她前途光明,不用靠任何人也能过得潇洒自在,倒是自己在苏锦面前,却是自行惭愧了。
离开帝都后,苏锦重新回到清阳镇,过上了每天织布刺绣的生活,虽然简单,但她心里却是异常满足,她没有刻意再去打听苏绮彤两父女的消息,但苏伯阳对他们俩恨之入骨,时刻留心着,后来大为畅快地说
“苏仲阳那混蛋可算入狱了,我听说他进去前还大喊着让苏绮彤卖了服装厂,筹钱捞他出来呢,呸苏绮彤名声扫地,哪还有脸在帝都混我听说凌越暗地里给苏绮彤使了不少绊子,服装厂资金链断裂,发不出工资,那些员工之前的胃口都被喂大了,一个月没拿到钱就开始闹,苏绮彤在她的办公室外被人围住讨说法,推搡间撞到头了,在医院里躺了好久才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