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杜锐毫不吝啬地点了二丫爱吃的虾,张馨爱吃的排骨,还让服务员拿了瓶啤酒。
二丫在杜锐张馨的对面,啃着虾,细心地注意着两人对话,多数聊得是工作,二丫也听不懂,但是在一些细节上很有默契。
张馨知道杜锐喜欢在菜里加醋,杜锐知道帮张馨剃菜里的骨头,就像是老夫老妻似的,没有多没亲密,但处处是生活琐碎之处的关怀。
杜锐在饭桌上问了一些关于二丫姥姥去世的事,二丫情绪这才低落下来,不太爱说话了。
“那天我在外场,手机没信号,从实验台上下来,电话通过去姥姥葬礼都办完了。”杜锐含着歉疚地说。
“姥姥不会怪你的。”
“爷爷他们身体都好三伯怎么样了”
“都好,三伯出院以后回去搞行政了,不在急诊了。”
“他跟胡唯是怎么回事爷爷也没跟我说清楚,我听得一头雾水。是胡唯爸爸回来了,要把他接回去胡唯也同意了”
提起这些事,二丫像被踩了尾巴为胡唯辩白“才不是这样呢是小胡哥要来虬城培训,本来就要走,三伯有病是在那之后,不过巧的是恰好小胡哥的亲生父亲也来了,这才误会的。”
“那手术是怎么回事”
“小胡哥他爸爸也是医生,还是心外科的医生,很有名的,叫岳小鹏,他去三伯医院开会,三伯突发情况倒下之后,他主动要求帮着做手术的。”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张馨忽然表现出了惊讶“岳大夫啊”
二丫脊梁一凉“你也认识他”
“我爸爸前两年心脏方面有点毛病,从老家接到虬城想来大医院看看,就是岳大夫看好的。”
“哦”
杜锐是个理工男,理工人的思维永远是逻辑主导,他觉得这事说不通“那这个人知不知道三伯就是胡唯的继父呢他是冲着胡唯来的,还是巧合才发现的”
这些事,二丫也不清楚。她哪里知道胡唯的亲生父亲是什么路数。她烦躁拄着脸“我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胡唯这么说也在虬城,那正好,改天我联系他,兄弟两个一起出来坐坐,我当大哥的,也问问是什么情况。”
二丫一下子坐直了,“你约他干什么,他在部队里,都找不着人。”说着,二丫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张馨点点头“我们家关系复杂吧”
张馨微笑着“还行,以前听你哥说过,一大家子人,要都捋顺了,也好认”
“对,听着复杂,其实简单得很,等过年让我哥带你回家,我给你介绍”
二丫拿起杯,和张馨咣当碰了下饮料。
吃完饭,回宿舍,张馨主动没有再跟着兄妹俩,提出要回自己宿舍楼里去了,热情跟二丫说了再见。
二丫跟她挥挥手,被杜锐拉着往男寝走。
二丫一声不吭,杜锐先扛不住了。“张馨是我同事,谈了有一年多了。”
“爷爷知道吗”
“没腾出时间说。”
“她多大了”
“比我大一岁。”
二丫问“那你俩,是谁先对谁有意思的”
一提起这些事,杜锐抹不开说“也说不上谁先对谁我俩同年来的单位,她是测量组的,你也知道,你哥这工作常年抓不着人,也没时间找对象,就是有成家的,也都是圈里人,男人还好说,她一个姑娘,也这么给耽误了。还是前两年单位有个领导开玩笑,说看我俩合适,才谈上的。”
二丫心里一直有件忧心的事“她知道咱家情况吗”
杜锐坦然“知道,多少年的同事了,家里什么情况都清楚。”
“她也是小地方走出来的人,父母健在,家里没什么负担,也都支持。”
在宿舍楼下,有一走一过的同事看见杜锐,跟他打招呼。
“杜工”
“哎。”
“你妹妹啊”
“啊,是。”于是又拉着二丫给同事介绍,“杜豌,从老家过来看我的。”
人家就着路灯一打量,嗬了一声
别看是同父同母,这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讨喜。
二丫笑的明眸皓齿,落落大方,家里的倔驴样是一点没带出来。
还跟人打招呼“您好”
“你好你好,大师兄,咱妹子不错,以前总看照片,这回也看见真人了。”
二丫站在杜锐旁边,默默打量着这些人,心里不经生出敬佩。
都是一些默默无闻的人,却都在做着伟大事情。
等人走远了,二丫又问“那你俩打算结婚吗”
杜锐总觉得自己结婚对二丫来说有点残忍,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结婚的原因,二丫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亲人了,他要再成家了,这个妹妹可真就连个奔头都没有了。
“我想再等两年,张馨也同意。”
“还等”二丫急了,“你今年都三十一,马上三十二了,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呀你能等,张馨姐能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