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4 / 5)

无地回头望了自己一眼,那是胜利者才会有的眼神。

纪筝微微喘着粗气,抬头问明辞越“你在看什么”

明辞越闻声回首,“圣上,天气寒冷,顾三公子好像没地方住呢。”

“你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纪筝一听他提主角受就来气,“主屋那么大,朕不是让给他了吗”

“圣上仁慈。”明辞越低声赞道。

疯跑下来,汗珠顺着鬓角从绒帽下微微探出,脖颈间的痒意越发明显。

纪筝只能蹲在地上,不敢起身,小腹处的胀感越发明显,而明辞越就站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猛鹿就在他身前,不住地啃食着一种树叶,它奔波千里而来,恐怕就是闻到了这物的香气。纪筝认得,那是儿子最爱吃的胡枝子的嫩芽,胡枝子长在围场的那片灌木丛里,平时只能派人去隔三岔五地采摘,原来武安侯府的三公子院里就有

猛鹿吃完了,又转头来蹭纪筝,不时发出“咩咩”叫声。

“儿子你是鹿不是羊啊”纪筝薅它一把。

明辞越在他身后低声道“雄鹿这种叫声,恐怕是发情求偶了”

发情,求偶。

每个字分开纪筝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让他茫茫然红了脸,发情,不用怪这畜牲怎么能就地耍流氓,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不也如此

身后明明还有自己的侍卫,叔叔,臣子,而他却这般禽兽不如

纪筝在这冰天雪地里犹如置身火炉,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腿脚酸麻也不肯起身。

“需要臣抱您起身么”明辞越的声音从身后渡到耳畔。

半晌听不到拒绝,他便双手自身后抄过天子的膝盖窝,将他一整个人团起,蜷在胸前。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给天子留一些男性尊严。

可纪筝猛然咳得更厉害了,双颊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他只见过小儿如便会被长辈如此托举在怀中。

可在叔叔的眼里,论辈分,他一个天子也不过就只是个小婴孩么。

刚想要挣扎一下,就只听那人道,“圣上别动,臣的右臂还有伤,怕将您摔了下去。”

纪筝连不要都喊不出口,怔神之际就被带入了屋中,关上了屋门。

屋中烘烤着火炉,给他浑身的燥热再添置上一把烈火。

明辞越的大氅在他身上,自己只着一身单衣,在火炉滚动的红光映照下,面色甚至还有些冻得苍白。

纪筝不安地坐在床畔,两只腿翘着勉强交叠在一起。

他无助地扯着毛领,小声嘟囔,“太热了,难受死了”

“难受”明辞越的神情瞬间变得忧虑关切极了,半蹲下靠近,“圣上哪里难受,臣略懂医术,若圣上信得过”

他察觉到小天子一直在纠扯衣物,便帮他去除了大氅,袄褂,又帮他摘了脖领,“好点了吗”

纪筝还是面露难色地一个劲地触碰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是太热了,难受,皇叔朕这是怎么了”

明辞越顺手灭掉了火炉,整个屋子的气温光线瞬间一同消失,陷入一片冰冷沉寂的无边黑暗。

“圣上,好点了吗”明辞越的声音也跟着有些焦急起来,“可臣也无能为力了。”

“不行,不准走”纪筝有些害怕明辞越要放弃治疗他,连忙揪住明辞越的单衣,“皇叔。”

那声音软糯如猫爪,又或是梅花鹿的小蹄印,在明辞越的心上抓着,挠着,轻轻踢踏,烙下刻痕而过。

“朕命令你,救朕。”

如同落水那日,终于不用再偷听心声,而是听天子口口声声喊出,“皇叔,救朕。”

明辞越半跪在榻边,俯下了身

纪筝的全身一紧,脖颈微微挺直,那被灼热酒水滚烫过的喉尖被另一种温暖融化,卷起,缠绵,包裹。

那两瓣柔软一触即离,给了他解药,又即刻收回。

纪筝难耐地睁开眸子,困惑地望向榻边的人,皱了皱眉。

明辞越的眸色很深很深,黑暗之中又熠熠如星辉,直直地注视着自己,毫不避讳半分。

“圣上,好点了么”

纪筝动了动唇,哑着声音,“朕”

“臣是心甘情愿为圣上解药的。”明辞越的神情看起来平淡如常,有种奉献之前的义无反顾,“不怪圣上。”

此事一如他平日为圣上彻夜守卫,为圣上林中逐鹿,为圣上挡过暗杀一样,是他甘愿折戟折膝付出,不怪圣上蛮横荒诞。

纪筝猛地瞪大了眼,蜷缩起了身子,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那团温润柔软好似方才的酒水,顺着喉咙,滑至胃部,一路向下,向下,向到烈火最为灼热致命之处。

“圣上,现在好点了么”

“疗伤过程中,请圣上反馈给臣感受。”明辞越微微离开唇,他的声音也沙哑的不行,“臣都能知道,所以,不要试图对臣撒谎。”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鹿喜得新名玛丽莲猛鹿

最后几段可以概括为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