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书看向她的目光恨不得滴血,“我的丫头亲耳听见的”
“啧,看来揍得还太轻。”晏锦舟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不为。”
“是,师父。”站在她身后的宁不为上前一步,朱雀刀出鞘,冷声道“剥皮还是抽筋,您说。”
“啧啧,年轻人别火气这么大嘛。”晏锦舟转了转手上的茶杯,笑呵呵道“把人给我绑来,我亲口问问他。”
宁不为应声而去。
晏锦书面色难看道“流光受伤果然和你有关”
“自然,我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晏锦舟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道“当年你设计陷害我逼我离家,你娘又亲手逼死我娘,爹他坐视不理默许你们母女二人为非作歹,我这心里自然是很不痛快的。”
晏锦书脸色一变,忙对身后的丫鬟道“母亲和父亲呢快把他们叫来”
“不用啦。”晏锦舟笑着摆摆手,打了个响指,两道血肉模糊的尸体顿时重重摔在了地上,“我心善,怕你找不到,亲自将他们带来了。”
晏锦书瞬间面无血色,扑上去看那两具尸体,待看清那两张脸后尖叫出声,“爹娘”
晏锦舟吹了吹手指,懒洋洋道“喏,怕你认不出来,我特地没伤着他们的脸,不必谢我。”
那两具尸体浑身上下除了脸是好的,身上几乎只剩了副骨头架子,惨不忍睹,前厅中的下人早已经被吓得四散而逃。
“晏锦舟你还是不是人”晏锦书双目血红,“事情都是我做的,你有本事冲着我来他也是你亲爹你怎能如此丧尽天良”
晏锦舟撇了撇嘴,“他亲手剖我的金丹的时候估计没这么想过,你娘一刀一刀把我娘凌迟死的时候也没这么想过,我顶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叫你说得这么难听”
她将手搭在椅子上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盯着晏锦书,“书儿啊,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我特意挑你大喜的日子,就是冲着你来的呀。”
“这份新婚礼物,喜欢吗”
她话音刚落,一个被五花大绑穿着喜服的男子就被人从外面扔了进来,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流光”晏锦书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严流光却没有理她,反而神色急切地看着晏锦舟,“锦舟,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喜欢的其实一直都是你我只是被晏锦书耍手段迷惑了我愿意娶你,我一直想娶的都是你”
“吵死了。”晏锦舟不耐烦地看了宁不为一眼。
宁不为会意,一脚将严流光踹倒在地,踩住他的脖子,语气阴狠“闭嘴。”
严流光立刻不敢再说话了。
晏锦舟支着头,饶有趣味地看着委顿在地心如死灰的晏锦书,“你看清楚这姓严的是什么人了吧不过”
“看清又有什么用呢你用尽手段想嫁给他,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要遂了你的意。”
晏锦书面如金纸,自打她一进门修为就被晏锦舟压制得死死的,多番打击之下更是心如死灰,自知今日逃不过一死,咬牙道“你这般心思歹毒不择手段之人,当年将你逐出家门时爹就不该心软留你一命你杀父弑母不怕遭天谴吗”
“唔,不怕。”晏锦舟起身,微微笑道“我就怕自己心里不痛快。”
“不为,阵布好了吗”她看向宁不为。
宁不为点头。
晏锦舟拍了拍妹妹的头,慢条斯理道“因为一个严流光你让我四处流亡,让我亲娘不得好死,死真的是太便宜你了,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姓严的,我就成全你们”
“我要你们二人被挫骨扬灰后,魂魄永远困在这离合阵中,生生世世不得出。”
晏锦舟顿了顿,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宁不为,问“为师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宁不为冷着张脸道“我听师父的。”
晏锦舟叹了口气,“算了,既然我宝贝徒弟替你们求情,那我就破个例。”
她咧开嘴冲着晏锦书和严流光一笑,“若想出来,除非你们一个吞了另一个的魂魄,再找个自愿进来的替死鬼,记住,是自愿哦。”
晏锦舟手里的匕首转了转,“行了,我先剐谁好呢”
躲在角落里看着的江一正目瞪口呆,下一瞬眼前突然一黑,那凄厉惊恐的惨叫声变得无比遥远起来。
她爹的声音在耳朵边上响起“小孩别看。”
江一正吓得快哭了,紧紧抓住宁不为的袖子,哆哆嗦嗦道“爹、爹爹爹,咱们啥时候走”
宁不为声音淡定道“等她剐完。”
江一正倒吸了口凉气。
待那惨叫声渐渐消失,江一正的手里被塞了个东西,“这是啥”
“蒙眼睛上。”宁不为道。
江一正摸索着将那好像纱的东西蒙在了眼睛上。
“睁眼。”宁不为又道。
江一正试探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片朦胧不清的红和无数模糊不清的巨大锁链,她抓紧了宁不为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