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和皇帝抢人(2 / 5)

听朝中有高官想将女儿嫁给闻郎,但被闻郎严词拒绝了,因为闻郎说,他心里只有妻子,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女人,不想为此耽误了一个好姑娘。

又听说外面的世道彻底乱了,当年归临城之战的后遗症逐渐显露出来,朝廷要给草原部落纳贡,连年征收重税,百姓苦不堪言,有人开始造反了。

他们杀进大户人家里,趁着夜色奸淫妇女,抢劫粮仓,祸事逐渐从北边儿蔓延到他们金平城。

朝廷要南迁了,已经官至吏部侍郎的闻郎让人带走了金家所有人,还带走了金夫人的娘家人,就连柳今南那个浑身脏病,已经没了人形的玩意儿,也被他们小心翼翼的抬着上了宽大舒适的马车。

他们跟着皇帝陛下一起南迁,在那边儿建立了小朝廷,继续过着人上人的日子。

而她,留在腐烂的,已经所剩无人的柳家大宅内,跟个无根鬼魂一样,和几个眼看着就要活不成的女人们,相看两相厌,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肯死在厌恶的人前头。

她的儿女们跟着柳家人离开了,头都不回的离开。

她唯一称得上亲人的舅舅舅母,慌忙逃跑之时,未曾想到世间还有一个曾经寄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伏低做小讨好了他们十年的外甥女。

她的心早就在那肮脏的地方腐朽,而她多少年恋恋不忘,永远都追不到的那抹月光,依然高高的挂在夜空,温暖着的人是金蛾黛,照耀着的人也是金蛾黛的儿女。

她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偷偷地,卑微的,让人恶心的觊觎着那个人的身影,追寻着那抹光亮,直到生命悄无声息的终结在一个无风也无月的夜里,作伴的唯有漫天风雪和从破败的窗户中吹进来的寒风。

她终究是没有触摸到那抹月光,死前最后一口气都是满满的不甘。

可老天终究是公平的,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在五岁那年,家里老仆带她去金家的半途中

这些年她时刻反省年己身,利用先知的优势,在金家上讨好得了老爷子老太太,下赢得了所有下人仆妇们的欢心,在外行走,也是金家年轻一辈中的女子典范。

行走坐卧无不按照严格标准要求自己,待人面面俱到,说话自带三分笑,处事公道,从不流露私心,金平城的闺阁小姐们有各种诗会赏花会,都愿意请她做裁判。

她努力交好记忆中在归临城周大帅战亡后,嫁给了周家唯一后人,之后夫妻互相扶持,一度凭借手里兵权,权倾朝野的金平县主。

她知道当年母亲有一个青梅竹马,可外祖父和两个舅舅为了求当时路过的父亲帮他们家解决一个仇敌,不顾母亲的意愿,将她送给了父亲,因此双方有了很深的隔阂。

于是她在其中努力调节,终于让母亲愿意接纳金家的好意,让双方的关系开始缓和,进而提高了她在金家两位老祖宗跟前的地位。

这一举动虽然费了她好几年的功夫,可也帮助她在一年前,舅母生病的时候,越过了老太太身边的管家婆子,越过了表姐金蛾黛,拿到了内宅的管家权。

一管就是一年多。

为此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是值得的,因为有了管家权,她便有了更大的自由,可以没有束缚的在外面行走,也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去交好金平县主。

也有了更大的可能去偶遇闻郎。

即便事到如今,她与闻郎也不过两面之缘,闻郎还不曾问过自己姓名。

但木雅兰不着急,她有的是耐心,上辈子那么长,那么冷,那么无望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等不了的呢

何况金蛾黛整日在家,尽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偷偷摸摸去做个什么香皂啊,溜去工坊做个什么千里镜啊,训练一只听话的狗送给老祖宗啊。

虽然东西都挺有趣,可终究不过是逗人一笑的玩意儿罢了一个闺阁千金,整日自降身份,与匠人为伍,不尊女德,不守妇道,失了体统

要不是金家人宠着,帮忙瞒着,名声早就臭大街了

即便如此,她金蛾黛在金平城闺秀中,也一度传出不合群,清高,不识诗书礼仪的名声。

虽然不知晓这辈子的金蛾黛,为何会与记忆中相差甚远,但这样更好,就不信这般不堪的金蛾黛,这辈子还能被闻郎那样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看进眼里,爱进心里

心态稳了,她就有更多心思谋划其他。

比如说她压在手里最大的一张牌金平县主。

这位县主身份显赫又复杂,独居在县主府,由下人们抚养长大,又因为当今陛下的特殊关照,在整个金平城无人敢惹,脾气娇纵,个性跋扈,很是难缠。

又因为对方貌丑无盐,到了结亲的年纪,却被整个金平城的青年才俊们避之不及,脾气更加暴躁几分。

可说到底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