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却又抓心挠肝地饿。
她长叹了一声,神智好似还不太清楚地说“唉哟,姑奶奶想起自己新丧那日,无人供奉香烛,饿得我两眼发绿,隔壁香喷喷的小孩可馋哭我了哎哟,想想可多亏了那小子一泡尿,骚的我顿时都不饿了,要不然姑奶奶早就成了那红毛的鬼了”
鬼一旦食了人,就会长出浑身的红毛。
红茵只要一想起自己差点长成那样,心里就忍不住的直犯恶心。
夏映浅顾不上听红茵讲那些旧事,他也是见天跟香火打交道的人,又仔细嗅了嗅这香味嗯,确实香的有点过了。
给神佛供香,供的可都是一等品。
必须是上等的檀香,不能夹杂一点杂质。
近几年,奸商太多。
夏映浅每回去进香,都得费了好大的力气去辩别一等檀香。
在闻香这一块儿,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这人要是食物中毒得去医院,鬼要是食物中毒,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变异
说变异那儿真有鬼就开始了
最接近香塔的两个鬼,忽然抱在了一起,张大了嘴,向着对方的脑门儿啃了下去。
鬼吃鬼,玩这么大
幸好那俩鬼已经晕了头,眼睛也是一翘一翘的总翻白眼儿,准头不大对,一嘴下去咬了个寂寞。
夏映浅心惊肉跳,再顾不上想那么多,三步两步奔到了香塔前,手忙脚乱掏出了怀里的黄符纸,以白磷点燃。
轰的一声,香塔瞬间燃尽。
刺鼻的香气,一沾染上白磷,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众鬼顿时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力气,全部瘫成了一滩烂泥。
方神棍和小吴倒是被呛清醒了。
还来不及想自己身在哪里,便哇的一声,干呕了起来。
台上的新郎官一把掀开了盖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现在是不是浑身酸软,心里难受,好饿好饿
,好想吃人啊快看,这有人”
这么变态的吗
夏映浅透过烟气儿看清楚了新郎官的脸,这尼玛已经烂的快认不出来了。
但那双闪着变态光芒的眼睛,夏映浅倒是认得。
得,破案了,百分之八十就是炎涛。
夏映浅没空研究他现在是死的还是活的。
他一下子跳出了鬼圈,将他表姨抱在了怀里,又迅速退到了方神棍和小吴的身边。
多少句卧槽都不能平复小吴此刻惊讶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爱丽丝,梦游到了一个奇葩的地方。
周遭的味道还是十分的呛鼻,但他果断停止了矫情的干呕,并且一把拉住了方神棍,凭借本能,捂住了他的嘴。
嗯,现在还是保命要紧。
骨娘娘的骨头架子摊在地上,散落一地,茫然又无助地唤了一声“夫君,这是何意”
“闭嘴”
炎涛忍她都忍许多天了。
他被阳间的警察追捕,又被阴间的鬼差围堵,无路可逃,如丧家之犬一般,不得已,才入了这万人坑底。
在人家的地界,就得老老实实的低头,他装了几天孙子。
谁知道这烂得只剩骨头的娘儿们,非要跟他成亲。
于是,他想不如将计就计,用那头给的加了料的香塔,制造点食人的红毛鬼当傀儡。
只有有了自己的兵马,才能成大事。
谁成想,差点就被臭小道士坏了好事
不过虽有周折,但也算事成了。
这些鬼吸了他特制的香,别管吸了多少,全都得成他的傀儡鬼
炎涛极其夸张地指着夏映浅那些人,大叫“快去啊,香喷喷的人”
瘫软如烂泥的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动弹的。
炎涛又蛊惑道“那还有香喷喷的宝宝”
真的是气死宝宝了
苏锦霓委屈地喊“他居然要吃我”真的是丧尽天良,这么可爱的宝宝,下得去嘴吗
但万一下得去呢
苏锦霓想了下又喊“我,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啦一搓都是泥儿”
夏映浅有点想乐,但现在可不是乐的时候。
他一横桃木剑“没事儿,表姨,香死他们,也吃不
着。”
红茵朝夏映浅那厢挪了两步。
夏映浅提着心,连她都防。
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气愤地道“姑奶奶是个有格调的鬼,绝对不能让自己长红毛”
说着,就一调头朝台上的炎涛飘去。
红茵放大招靠的是舌头。
可炎涛那货都烂成这样了,红茵实在下不去口。
她干脆没放大招,凝起了鬼力,卷起无数的桌椅,全朝炎涛砸去。
狂风彻底卷掉了炎涛的红盖头,露出了他长出红毛的烂脑壳儿。
红茵吓了一跳,噌一下又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