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回到家, 发现昨儿和赵宇一起出门的嬴政竟然没有回来。赵萱倒是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有事要办,没赶得及回家罢了。
刚好, 她现在情绪起伏太大,正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他不在家,倒是给了她稳定心绪的时间。
可是赵萱这次却失算了。
等她将租来的狗血爱情剧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 嬴政依旧没有回来,他像是一阵风, 刚把平静的湖面卷起阵阵波浪, 就无影无踪地刮走了。
随着嬴政迟迟未归, 赵萱面上阴霾愈发浓重,沉下的心绪再次风波不断,时而狂风, 时而骤雨,辗转反侧, 心境仿佛被一片灰蒙蒙的乌云遮盖住了。
赵萱心如明境, 自然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她无声叹气。
都说情劫是仙人最难度过的一个劫, 她原还不以为然,眼下自己亲身经历, 才知道,它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仙人, 自古冷心冷情。
因为, 起伏不宁的心, 会让他们无法沉入修炼。
而情爱患得患失,最是容易滋生心魔,走上极端。
赵萱其实知道嬴政在哪里,她与他气运相连,无论嬴政走到那里,她都能随着他的气息,找到他的踪迹。但她却并未去寻他。
她在等。
等嬴政自己回来。
在赵萱等待嬴政归来的日子里,沙市的无头女尸案件如狂风席卷整座城市,成了炎热盛夏最热门的话题。
阿川报警之时,指名点姓是马苏杀了阿容,并且还寻回了阿容被丢弃的其它躯体,这为警方加大了破案筹码。
铁证如山,任马苏如何狡猾,那口箱子上留下的指纹,都让她无法遁形。
马家在沙市乃至全国都排得上号,马老板不甘爱女就此丢命,费尽心思,想要保释马苏,甚至为此还暗地里对阿川威逼利诱,想要私下解决。
阿川正沉浸在失去阿容的悲痛和怒火中,又怎会就此妥协,在马老板开出条件没两天,就催促法院,让法院抓紧时间,快些开庭。
马老板有钱有势,人脉的确很广,但阿川也不差,在别的地方他不敢说如何,但在沙市,他也算上一号人物。
两方拉锯,最后又因媒体报道,影响扩大,司法机关不敢怠慢,最后阿川险胜一步,马苏被判死刑。
随着等待日子越长,赵萱阴沉的面容渐渐趋于平静,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眼看就要到了赵宇上学的时间。赵宇被首都大学录取,再过两天,他就要起程去学校报道。
赵宇与赵萱生活了十几年,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察觉出她身上的变化,不止赵宇发现了她的异常,连只有晚上才能爬出金棺材的金大多都看出了她的阴郁。
这段时间,两人过得战战兢兢,谁都不敢去触赵萱的霉头。
一直到快要离家时,赵宇才壮着胆子,装作若无其事上前与她商量。
“师傅,我后天就要出发去学校了,你还没去过首都,要不要随我一起去首都看看。”他似乎她猜到了赵萱这段时间的变化,是从何而起。
从政叔无声无息离开后,师傅就整个消沉下去,这不是失恋还是啥
“这么快就要上学了”赵萱坐在柜台后面,翻看账本的手微微一顿。
“恩,师傅你送我去学校,顺便在首都玩几天,你还从来没送我上过学呢”赵宇面上适当挂起委屈。
师傅心里憋着事,他这一走,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是出去散散心。
“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没见你撒娇,长大倒是会了。行,送你去学校,正好把金大多也带去,让他跟着你。”
赵萱看着徒弟,眼底泛着一丝欣慰的笑意,没白养他一场。这段时间,他脸上隐隐的担忧,她当然有看到。只是,她情劫之事,没办法向他道明。
“什么,金大多也去“赵宇错愕,带着棺材上大学,太惊世骇俗了
画片太诡异,赵宇猛得打了一个颤抖,鼻子抽动,有些为难地问“师傅,宿舍里怎么放棺材”
赵萱“这你不会用管,我自会安排他。金大多处理沉稳,有他跟着你,我放心。不过,你也得护着他一点,那里毕竟是首都,能人异士不少,别让他被人发现了。”
赵萱心里早有打算,金大多与赵宇有契约,每个月还得靠赵宇的鲜血修练,自是不能相隔太远。到时候去了首都,看看是专程租个房子给金大多,还是在金大多的棺身上施法,让赵宇随身着带他,到时万一有点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多个帮手。
“那行,你看着处理。”
赵宇对赵萱有种迷之自信,他觉得,世间就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倒师傅的,师傅说有办法,那就肯定就有办法。
“师傅,我去收拾东西,等会儿我去学校旁边把票订好,是订三张票,还是两张票”同行有个见不得光的僵尸,也不知道师傅打算用什么办法把他偷运去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