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我最讨厌的就是小提琴。”
说完,她将小提琴用力扔在了地上,转身跑出了父亲的别墅小花园。
“夏桑这孩子”
夏且安不解地看着她,追了两步,却被孙沁然拉住了“别追了,显然她不喜欢咱们这儿啊,还想回她妈家里去呢。”
夏且安回身对祁慕庭和祁逍陪着笑“我这孩子,高三压力真是太大了,人都呆了。”
“理解。”祁慕庭望了眼祁逍“我这孩子要是有她这样的压力,我高兴还来不及。”
祁逍盯着夏桑离开的背影,淡淡笑了“爸,我会努力追上夏桑的。”
“嚯,那我可拭目以待了。”
夏桑一口气跑出了生态湖区,来到了大马路上,撑着膝盖大口地喘息着。
远处时不时传来烟花爆竹的炸裂声,但是人不多,冷清清的。
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只有她,宛如游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着,不知道该去哪里。
妈妈把她当成向家族妯娌们炫耀的工具,爸爸拿她来拉拢商业合作者即便她也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
但他们从来没有问过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每个人都在努力过好自己的人生,但夏桑只感觉,她的人生仿佛被困住了。
她总是在为别人而活。
“啊”
夏桑冲着空寂的大马路喊叫了一声,发泄着心里的不甘“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拿着烟花的小孩路过她身边,给吓了一跳。
小孩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离夏桑远了些。
夏桑发泄了胸中的不快,眼角也冒出了几分湿润。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铁站,于是擦了擦眼睛,朝着地铁站走了过去。
入站之后,没有犹豫,夏桑登上了前往北站方向的地铁。
现在她只想见一个人,除了那个人,她谁都不想理会。
因为年三十的缘故,原本拥攘的地铁也变得空荡荡,位置随便坐,一节车厢也只有寥寥数人。
夏桑给自己戴上了蓝牙耳机,将自己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她不再听小提琴古典乐,而是打开了流行音乐的频道,一首又一首地听着,等着地铁抵达终点站。
火车北站的巷子,倒比空寂的南面高新区更有烟火气。
她一路走来,听到各家各户的春晚联播、也看到有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在院子里摆年夜饭、还有小孩子点燃了类似于小蜜蜂一样的爆竹,小蜜蜂冒着火花,“嗖”地一下窜上天。
她三两步跑到周擒家门口。
院子里似乎很热闹,有欢笑的人声,可能是家里的亲戚都来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夏桑站在院门边,犹豫了片刻,想着是不是应该离开。
这时,房门打开了,她看到一个纤瘦苗条的小姐姐走了出来。
她穿着高腰牛仔裤,上身是条纹状的短款羽绒服,扎着丸子头,脸上还带了精致的妆容,漂亮中带着利落感。
她手里拿着胶水,正准备将对联张贴在院门上,回头看到夏桑鬼鬼祟祟的身影,很不客气地问“你找谁啊”
“我没找谁。”
“你找周擒吧”
“”
她眼神带着几分不礼貌的意味,上下打量了夏桑一眼“你谁啊”
“你又是谁”夏桑反问
女孩毫不讳言地说“我是周擒女朋友。”
“乱讲。”夏桑立刻反驳“你不是。”
女孩立刻拔高了音调“我不是,难道你是啊”
就在这时,周顺平走了出来“芷宁,你跟谁说话呢”
胡芷宁立刻亲热地喊了声“干爸,这女孩谁啊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周顺平望了夏桑一眼,似乎觉得她有点面熟,说道“这是好像是周擒的朋友吧。”
“叔叔好,打扰了,我来找周擒说句话。”
“这年三十的,就说句话”周顺平也有点不解,但看小姑娘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没有为难她,只说道“他腿受伤了不太方便,你进屋去吧。”
“不、不了。”夏桑看了眼院子里高朋满座的热闹景象,摇摇头“我还是不打扰了,谢谢叔叔。”
说完,夏桑转身便离开了。
胡芷宁撇撇嘴“奇奇怪怪的。”
周顺平进里屋去找了周擒。
周擒吃的不多,这会儿倚着玻璃柜,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花生米,看着电视里的春晚小品表演。
“不是让你坐着吗你这腿,得好好养。”
“站一会儿。”
“那你撑着拐杖。”
“得了。”周擒扫了眼墙边那对拐杖,神情很嫌弃“太不帅了,家里这么多人。”
“帅能当饭吃啊好好养伤才是关键。”
他低头,修长的指尖又剥了一颗花生米“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