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好。”
夜间,夏桑便翻开了周擒的作文本,一个字一个字地模仿他的字体。
周擒的字体很独特,说是小楷字,但笔锋间有带点儿行风,看着劲儿劲儿的。
夏桑其实挺会仿人字体,她以前模仿覃槿签名的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所以想着,仿一下周擒的字,给宋清语写一封“情书”也好、“道歉信”也好,应该不是难事儿。
没想到这家伙的字体,这么难写。
试了好几次,甚至拿薄纸蒙着,一个字一个字去仿,都写不出周擒的感觉。
夏桑泄气地将一堆废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拿着周擒的作文本看了又看,一个字一个字地去琢磨。
他字里那股劲劲儿的感觉,仿佛困在荆棘遍布的囚牢里,又在奋力挣脱。
看着他的字,夏桑莫名看得入神了。
很奇怪,她竟然会从这样的字体里得到共鸣。
背靠悬壁,无路可退。
便在夏桑拿起本子,凑近了眼睛,细致观察的时候,本子的夹缝中滑出了一页薄薄的纸片,飘在了地上。
夏桑捡起那张照片,发现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女人穿着现在看来较为老式的呢子大衣,烫着卷发,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和气质,只是因为年代久远,五官看起来有点模糊,但隐约能感觉她的长相是漂亮的。
她站在市中心的音乐喷泉广场,怀里抱着一个皮肤白皙俊美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周擒。
那时候,他的脸上还没有疤痕,英俊而漂亮。
夏桑去周擒家里,便没有见到他的母亲,只有爸爸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副食店看电视。
她猜测,大概也是离异的家庭。
从照片的磨损程度来看,他应该是经常将它拿出来细细地看,却又藏得这么小心翼翼,大概是不想轻易被别人发现。
夏桑不需要去同情他,因为她的家庭很快也会遭遇分崩离析。
这是每个小孩共同的噩梦。
她对他产生了某种同病相怜的共鸣,小心翼翼将照片放回作文本里,然后认真地开始模仿他的字迹
无论花多少功夫,她都要做好这件事。
夏桑偷偷买了小哑铃,每天在房间里一边听英语,一边练右手臂力。
她以前不怎么运动,手没什么力气,用哑铃练了好几天,总算稍稍仿出了周擒的字体。
她随手在纸上写下了六个字
“我是周擒,我爱你,我想你。”
拍了照,发在了援周小分队的群里。
李诀“”
李诀“擒哥给你写的”
夏桑“这是我写的。”
李诀“oc这特么,完全以假乱真啊这就是擒哥的字”
明潇“看得我荷尔蒙都动了,哈哈哈哈,周擒这辈子都不可能写这几个字啊”
李诀“用擒哥这字迹,给宋清语写一封感天动地的情书,我不信那女的会无动于衷”
夏桑“没这么简单,宋清语又不傻,不会轻易相信这种东西。”
明潇“小桑,你打算怎么做”
夏桑想了想,说道“宋清语追周擒的事儿,你们都知道吗”
李诀“当然啊,那时候我们成天在一起,那女的也是疯,每场比赛都来看,甚至追到探案馆来了,一个人包场,点名让擒哥给她服务。”
明潇“她追得真的挺刻苦的,我们还开玩笑,说有这份毅力,放在学习上,清华北大随便考了。偏遇上了周擒,没感觉就算了,还脸盲,连人家样子都记不住,那小姑娘也是百折不挠,毅力满分,还在我们探案馆的顾客留言板上写告白便利贴。”
夏桑“那张便利贴,现在还有吗”
明潇“有啊,我们可保存着呢,没事儿就拿出来笑话他。”
夏桑“等着,我放学过来”
明潇“不用特意过来,你想看,我拍了发给你啊。”
夏桑也知道,这事儿干得挺缺德。
但是如果周擒是清白的,那么宋清语为了一己私怨陷害、毁掉别人一生的前途,那就不是缺德,而是坏了。
退一万步,假如周擒不清白,那么宋清语看到情书,也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动容。
她不会损失任何事。
下课后,夏桑背着书包匆匆跑出教室,路过祁逍桌边,祁逍一把揪住了她的书包,将她拉了回来。
这一股子惯性,差点让她跌进他怀里。
周围同学发出一声起哄的“哟”。
夏桑不满地推开了他,扶着桌角站稳了,皱眉说“你有”
“病啊”这两个字差点说出来了。
不过考虑等会让还有事,夏桑不想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