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巾帕这种贴身事物,不管是领兵打仗的戍北候还是毫无淑女气质的顾莘莘,均不会随身携带,携带的只有活得精致的宋家公子,宋致立马掏出来给顾莘莘,不料还没送到顾莘莘手上,半道被谢栩截了胡,谢栩说了声“有劳宋大人”,然后拿着对方巾帕亲自给顾莘莘擦手。
边擦他嘴里边喊“没事吧烫到没有”
茶水根本就是冷的,烫个毛,要烫的话,他绝对不会撒出去。可谢栩仍然装作紧张的神情询问,抓着顾莘莘的手,替她仔细擦衣袖,擦完衣袖,再握着顾莘莘那小手,手心手背,仔细到每一个手指头轻柔擦干,擦完顺势握了握顾莘莘柔软的小手。
说是擦手,倒不如说是谢栩找机会牵牵顾莘莘的手,秀恩爱。
这一举动在平常人眼里都逾矩了,何况宋致。
在此之前,由于过去顾莘莘与谢栩的误导,在宋致心里,谢栩是顾莘莘的表兄,一对表兄妹自小没有别的家人,相依为命,感情异常深厚,所以方才谢栩大摇大摆坐在顾莘莘身边,宋致勉为其难接受,但这会他第一次感觉谢栩这个表兄有些过了。
而那边,假表兄收到了来自宋致质疑的目光,他不以为然,还微笑着对宋致道谢,将手帕还给他。
然后假表兄又做了其他举动。他对顾莘莘说“你头发乱了。”
顾莘莘因为谢栩莫名将水泼在她衣袖上,有些生气,正气鼓鼓看着谢栩,谢栩就来了这一句。
顾莘莘便道“我头发哪里乱了”
两人在密道里折腾了一宿,明明她出来时用头上绑绳将头发重新绑了一下。
就见谢栩看着她的额头,说“刘海乱了。”
“刘海哪乱了”顾莘莘摸头。
谢栩笑盈盈,侧着脸,与她贴得格外近,一手指向了她额头,“你忘了早上有什么东西贴在你额头上,贴了很久,就是那会儿乱的。”
顾莘莘先是一愣,瞬时明白谢栩话里意思,早上什么东西贴在她额头上当然是谢栩的吻他亲吻她这么多下,哪怕被她推开之际还死皮赖脸来了个特别长的额头吻,刘海能不被他蹭乱吗
想起密道里那好些个细密又缠绵的吻,顾莘莘的脸“刷”一下红了。
谢侯爷看着脸色羞红的小媳妇儿,心生满意。
都说女子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才会脸红害羞,这不就是了。
再看看顾莘莘,涨红着脸,可碍着宋致在场,不好出声,末了她瞪了谢栩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了。
模样含愤含嗔的,倒显得更加娇羞了呢。
谢侯爷心下更是自得,当下佯装装无意地看向宋致,还向对方露出一个微笑的眼神果然,宋大人此刻的脸不太好看啊。
案几后,宋致脸色确实不好看,谢栩暗暗挑逗,顾莘莘莫名脸红,这兄妹间的暧昧更加明显。
车上三人,顾莘莘局促,宋致内心忐忑,唯有谢侯爷洋洋得意。
这只是小意思,宋大人若不早点死心,他不介意撕破自己与顾莘莘这层假表兄妹的关系,好好给情敌看看。
再说了,表兄妹嘛,完全可以亲上加亲的。
想到这谢侯爷内心愈发欢快。
三人如此面对了一会,直到马车外兵卒的声音传来“侯爷,宋大人,前方再有一会,我军西北军营就要到了。”
马车从密道外救了两人之后,便一直马不停蹄朝大陈领域赶去,距离大陈军营越来越近。
提起我军阵营,三人心内的小九九立马转到正事上来。
顾莘莘倏然想起一件要事,看向谢栩“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密室里看到的那幅画。”
谢栩颔首。
两人表情略带严肃,宋致不禁问“什么画”
想着宋致千里迢迢来是为了帮助自己,属于几方友军,两人便没瞒他“是一幅关于上一任突厥王的人物图,我们看着十分眼熟,觉得面容肖似一个人”
后面的话顾莘莘觉得事关重大,不知当不当说,不曾想,宋致用指尖沾了沾桌上茶水,在案几上写道
“高太尉”。
顾莘莘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
宋致道“其实在山中养病的日子,我有帮陛下处理一些杂务,里面牵扯到了某些内容,由此我做了些猜测。”
宋致在山庄上养病的日子,完全可以赏景作诗绘画,但人懒散久了难免空虚,尤其是宋致这种有政治抱负的人,皇帝见他实在闲不住,便将一些公文上的杂务交由他。多是有关边疆问题的,因为宋致精通多族语言,许多边疆文献与其交给朝中某些不通部落语言的人,倒不如交给宋致。
事实证明,宋致的确是个人才,那些杂乱的文件被他一整理,渐渐摸索出一些过去从未想到的思路与细节
再联想起顾莘莘说的话,宋致便做出了推断。
看到对方的推断与己方一致,三个人不禁面色均浮起凝重。
突厥王与高太尉两位对于双方国域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面容相似,内里简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