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资料放在五条悟桌上。
从小生长在横滨,后来被森欧外领回去,前几个月加入。
从这薄薄的几张纸上完全看不出他可能会和野间纯产生任何交集,但是当他自称学生时,包括之后的话,老师通通没有反驳为什么
微妙的不安从心底开始滋生,五条悟抿唇站起来。
“咚咚咚”
野间纯房中一片寂静。
五条悟又找到太宰治房中,野间纯也在,不过看见他出现时,两人迅速对视一眼。
他假装什么也没察觉,举起手中红色小桶,扬起灿烂的笑容“栽树么老师,小时候一起种过,现在只有它一棵,未免也太孤单了。”
野间纯应下,太宰治也一起跟着,五条悟看了一眼没有反对。
五条家庭院中有一棵一人环抱粗的大树,枝繁叶茂,静静立在夜空之下,静谧无声。
“老师还记得吗转眼就已经过去十年了。”五条悟放下小桶,摩梭着粗糙的树皮,唇色寡淡却莹润,唇角微微上挑。
“当然,它长得很好,你也是。”野间纯微微颔首。
五条悟放下小桶在边上找了个位置,极为随意地用小铁锹扒拉开一个浅浅的坑印,随手将桶里的幼苗塞进去,敷衍地撅起两铲子土盖在上面拍了拍。
“完成”他握着小铲子站起来,仿佛在一分钟内就完成了什么人生大事,身上干净得连衣袖都没有沾上半点泥土。
野间纯撇了一眼那株东倒西歪、瘦得可怜的幼苗“你开心就好。”
他伸手拦住自认为完工想要溜回房间的五条悟,接过他的小铲子和红桶,叹了口气“我来吧。”
“诶”五条悟没松手,拖长声音有些不乐意,“这么晚了。”
野间纯“你先去休息。”
五条悟拗不过他“那好吧。”
他想把太宰治一起带走,不过对方滑溜得很没被他抓住,反而挤到野间纯身边蹲下来。
十分钟后,太宰治抹了抹小树苗的叶子看向野间纯。
“走了。”野间纯回答。
“这不是那颗树,他在试探你。”太宰治抬眸看向五条悟刚刚抚摸过的树干,笃定道。
野间纯小心地把幼苗移出来,将五条悟之前挖的坑又阔深了一点。
太宰治说的没错,多年前他和五条悟栽下的那一颗小树是从大洋彼岸带回来的,无论是土壤还是气候甚至是光照时间都不适合它的生长。
因此没过一个月原本嫩绿的叶子就变黄飘落了。
“说起来你真的不能让宿傩的诅咒无效吗”野间纯问,他们已经实验过了,[人间失格]对于咒术同样适用,准确的说是对于所有能量的形态都能消除。
可惜据他所说,如果宿傩的诅咒是直接对他施展那自然无效,但是对于施展在别人身上的,[人间失格]却无法消除。
太宰治摇头。
“可惜了。”还是得要五条悟亲自出手。
野间纯最后把小树苗扶正拍了拍土“走吧。”
他把明天的计划发给不知躲在哪里的咒术师,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刚刚栽好的幼苗,转身离开。
五条悟房中,小墨镜被主人随手放在桌上,五条悟在窗前坐了一整夜,看着星空闪耀又逐渐淡去,橘金色的光芒从东方徐徐晕染开。
他是老师没错。
有一道声音在他心里小小地响起。
但各种证据结合在一起都表明他是错的,高层刚刚和afia有合作的迹象,老师过去的实验室就重启了,他刚要去重新封了实验室,老师就回来了。
这只能有一个解释,让他别插手实验项目的那个“老师”和太宰治一样,都来自afia。
五条悟开始陷入一种对自身的怀疑。
当太阳升起,他随意动了动僵硬的关节站起来,路过桌上的镜子,五条悟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白发青年像以前一样笑起来,他帅气地戴上小墨镜。
随后敲开老师的房门,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一样硬生生挤进去和对方聊了半天从前的事,等野间纯终于黑着脸赶人时,他地扒拉住门框脖子卡在门缝里笑嘻嘻地“回来给老师的伴手礼物,是草莓还是抹茶”
野间纯“都可以。”
“那不行,到时候老师挑一样你一直喜欢的吧。”五条悟说完像龟类一样把脖子从门缝中缩回去。
他大摇大摆走出五条家,随后闪身进入对面街道的拐角处。
半小时后,野间纯带着太宰治出来,拐角处的白发青年双手抱胸懒懒地靠在墙壁上,他微微仰着头,明明戴着小墨镜却依旧觉得太阳光刺眼得要命,有种干涩到流泪的冲动。
他裂开嘴笑了笑,将这种神经质的冲动踩到心底最深处,动身跟上刚从五条家出来的两人。
一路越走越偏,出了繁华的市区前往郊外。
废弃工厂中,野间纯在推门进去的瞬间身形微动,仿佛有层隐形的波浪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