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三(2 / 3)

了,道“母亲请说,儿子洗耳恭听。”

环夫人见他恭敬孝顺,心下安慰,道“现如今时局不稳,你二哥和四哥彼此不睦,在朝中闹事,你万不能掺和,也不许议论朝局,更不许锋芒太露,到处出风头,以免遭人嫉恨,记住了么”

曹冲道“记住了,不许参与朝政,不许议论时局,儿子平时也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母亲放心就是。”

环夫人道“可你却太爱出风头,实在让娘放心不下。你天资过人是好事,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下这种时候,更要懂得韬光养晦,守愚藏拙。你生在王侯之家,你父亲不止娘一个女人,更不止你一个儿子,这府里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了,你若总是抛头露面的,难免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往后你除了去书塾,连门都要少出,就呆在家里安心念书。”

曹冲毕竟是男子,对内宅的事不大上心,暗自嫌她絮叨,一耳进一耳出的,面上却顺从地道“儿子知道了。”又道“儿子也有一事想求母亲。”

环夫人道“你说。”

曹冲道“儿子想要一个长随。”

环夫人有些犹豫,长随是男子,不比侍婢稳重老实,只怕背着自己教唆坏了儿子。曹冲瞧出她的心思,又道“男女授受不亲,儿子已经十二岁了,还让侍婢丫头们伺候,未免不方便。”

环夫人便道“也罢,那就等娘替你寻一个。”

曹冲嗫嚅了一下,道“娘,儿子已经有人选了。”

环夫人很不放心,蹙眉问道“是谁”

曹冲便吩咐道“采薇,你去前厅把伐檀叫来。”

采薇应诺去了。半晌,带进来一个与曹冲差不多大的小使,原是在前厅伺候茶水、接引朝臣的。环夫人常去前厅见曹操,因着他生得俊俏伶俐,也曾注意到他,便问“你叫伐檀家里是干什么的”

小使在屋里跪下,恭恭敬敬地道“回侧夫人的话,家父是大司空身边的近侍,现在卫将军许褚手下轮值,小的因此得以进府伺候。”

曹操性忌多疑,用在身边的人是极为可靠的,环夫人便也稍稍放心,道“冲儿点名要你伺候,既是如此,往后你就跟着他吧,大司空那头,我去说一声。”

伐檀叩首道“多谢侧夫人提拔,小的一定将公子冲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环夫人“嗯”了声“今日天晚了,你就先在院里住下,明日我还有话嘱咐你。”

伐檀应诺,环夫人便让曹冲好生念书,带人回屋去了。

采薇招呼伐檀“你跟我来吧。”

伐檀嘴里甜甜地应道“是,姐姐。”向端坐在书案后的曹冲递了个眼色。曹冲笑了,也冲他挤了挤眼。

这晚曹丕回府时已近二更天了,甄宓的正院里灭了灯,郭照怀孕后更是睡得早,曹丕便去了谢舒屋里。

谢舒还没睡,内厢里亮着灯火。曹丕进了屋,见她正伏在妆镜台前,只穿着贴身的抱腹,让朝歌往背上涂药,原本娇嫩腻滑如羊脂白玉般的背上,竟青一块紫一块的。

曹丕本因着曹植的事心中烦闷,见状吓了一跳,倒把心事忘了大半,上前扯落了她匆匆披起的外裳,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谢舒道“我骑马时从马上摔下来了。”

曹丕心疼地“啧”了一声,从朝歌手中接过药瓶,道“我给她上药,你下去吧。”朝歌便应诺退出了卧房。

曹丕在谢舒身后坐下,用棉布沾了药,细心地涂在她的伤处,又用掌心慢慢地揉入肌理,关切道“疼么”

谢舒眯着眼,享受着他掌心的温热,撒娇道“疼。”其实并不太疼。

曹丕坏心眼地加重了几分力道,谢舒便真的疼了,情不自禁地一缩,扭头嗔了曹丕一眼。曹丕笑道“怎么摔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怜见儿的,若是伤了骨头可怎么好可见骑马打仗不是女人该干的事,不如以后不要去军营了。”

谢舒道“那怎么行,我都与张将军约好了。”

曹丕叹了一声,便不言语了,默默地给她上药。谢舒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看他的脸色,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问“你有烦心事么”

曹丕隔了一会儿才道“还不是朝中的事。”

谢舒将下巴垫在小臂上,从铜镜里看他,道“陈群和崔琰的事我也听说了,他们闹得这么凶,大司空是什么反应”

曹丕道“父亲预备北征乌桓,没空管文官打嘴仗的事,只是抽空把陈群和崔琰叫去司空署申斥了一通。两人现下不敢在明面上闹了,但私底下还不消停。”

谢舒犯愁道“这回我怕是帮不上你了,也唯有陈群能帮你抵挡一阵了。”

曹丕闷闷地道“如此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今天我去找子建对质,不想他竟对我误会颇深,以为一切都是我布下的局,又不肯听我解释,怕是要与我抗争到底了。可我身边除了陈群,无人可用,子建却有崔琰做靠山,杨修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吹了吹谢舒的伤处,柔声道“好了。”

谢舒披上衣裳,道“过几日我想请张春华来家坐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