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想借此激我出兵与他抗衡,在城内引起骚乱,好影响冀州的战局。但他手里的兵已在董承谋反时被父亲尽数清剿了,如今能调用的,不过是宫里的零星戍卫罢了,那些戍卫连佩的刀都是假的,与我作对岂不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呢”
郭照道“话是如此,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曹丕笑道“你呀,就是比寻常的女子爱多思多虑,所谓的计谋,只有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时候才能奏效,如今我的权势兵众足以碾压刘协,他就是有王诩之谋,也施展不出来,想来只是以此给我添堵罢了。”
郭照犹自不敢掉以轻心,但一时又参不透刘协的心思,只得沉默了。这当口,一个侍从进殿道“公子,宫里来人求见,被属下带兵拦在府外了,请问公子是否放他们进来”
曹丕呵呵一笑,道“可算来了,刘协派了多少人来”
那侍从道“几个黄门侍郎和一队宫卫,不过三十来人。”
曹丕道“他也只有这些能耐了,把宫卫都扣在外头,只放宦者进来就是。”
那侍从应诺出去了。郭照虽很关心朝务,但她毕竟是内眷,曹丕要见客,她不便在场,便退下了,走到门口,正碰见方才的侍从引着御侍唐觉和几个随行的小黄门进殿。
郭照便借着着履,在外稍作停留,只听唐觉在殿内朗声道“陛下原下旨今日送吴侯夫人谢氏回吴,船队和戍卫都已整装待发,公子却私下将谢氏带回府中,不知是为何请公子交出谢氏,小的也好回去向陛下交差。”
曹丕漫然道“要我交出谢氏,却是不能的,除了陛下的圣旨,还需曹司空的手谕,否则,唐大人便请回吧。”
唐觉扬声道“难道公子想抗旨不成”
曹丕冷笑道“那又怎地左右我也不是头一回抗旨了”
后头的话郭照没再往下听,她暗叹一声,顺着回廊往回走了。
侍婢阿缨连忙跟上她,她方才虽一直候在殿外,但情知郭照今日是为谢氏进府的事来的,此时又见她神色郁郁,似有不愉,便道“夫人,既是公子不肯听您的劝,便罢了吧,为了谢氏得罪公子,实在是犯不上,方才奴在殿外听得您与公子争执起来,可真是胆战心惊。咱们公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从前他也宠过宋氏苏氏之流,但不过是贪个新鲜,日便丢在脑后了,这个谢氏未必不是如此。”
郭照叹了叹,道“若真这么简单,那便好了。”
入夜,谢舒卸了钗环,简单漱洗过,便上榻安歇了。昨夜她初来乍到,一夜都未曾睡好,今日又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生怕皇帝派人来抓自己回江东。好在整整一日都平静无事,只甄宓派人送了些点心鲜果和家用物什来。谢舒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心神一松懈,才觉出自己困顿不堪,再也支撑不住了,因此只得早早睡下了。
孙虑这时却还不困,朝歌怕孙虑吵着她,便和奶娘把他抱去了隔壁屋里,哄他玩耍,侍婢蒲陶在楼下守夜。
夜阑人静,谢舒很快便睡实了。一觉睡得踏实酣沉,再醒来时,谢舒只觉浑身僵疼,似是睡了很久,然而朦朦胧胧地看了眼榻边的漏壶,才不过过了一个多时辰。
谢舒尚自疲惫,仔细听了听,隔壁并没有传出孙虑的哭声,便放下心来,复又躺下。
屋里静悄悄的,屋角点着熏香,轩窗开着半扇,煦暖的夜风徐徐吹入,撩拨着薄雾流云般的轻纱床帐,谢舒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忽听屋里的纸门响了一声。
她蓦地惊醒了,起身一看,原是曹丕正开门进来,朝歌跟在他身后,扬声道“夫人,子桓公子来了”
曹丕略有些不悦,嗔怪道“你这丫头,让你不必通报,你非要出声,看把你们夫人都吵醒了。”
朝歌本是故意的,她吐了吐舌头,趁他不注意,从他身后向谢舒递了个不安的眼色,掩上门出去了。
曹丕走到榻边坐下,他今日穿了身紫绸纹缘的便袍,没戴冠,在乌黑的发髻上簪了一根赤金云头簪。谢舒在仓促之间,也来不及穿衣,只得披了件外袍,挪过一只软枕靠着,与曹丕说话,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曹丕道“我来看看你,如今有你在府里,我怎么舍得去旁人屋里”
榻边燃着两盏紫铜鹤首灯,灯火下,他的眸光柔软温存,像暖阳下的两汪春水,明黄的灯焰微微颤动,在他清俊无瑕的面上映出暧昧的桃花色。谢舒原本还有几分困意,这下却清醒了,她心知不好,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想尽量离曹丕远一点。
曹丕却不依不饶地挨近了她,道“今天白天,宫里派人来找你了。”
谢舒的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道“那你是怎么对他们说的”
曹丕道“我自然是不肯放人,宫里派来的人远没有我的兵多,没奈何,只得回去了。”
谢舒松了口气。曹丕越发凑近了她,道“今日若非是我保你,你此刻只怕已被押上了回江东的船,与大圣母子分离了。我为了你不惜违抗圣旨,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的脸近在咫尺,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