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2 / 3)

的人头送到孙翊的坟前,祭奠亡夫。”

朝歌听得出了神,半晌才钦佩道“这徐夫人可真是位奇女子”

谢舒合上家书,叹道“可惜奇女子总是命途多舛,算来她嫁给三弟不过才一年多,年纪轻轻的,便要守寡了。”

朝歌亦叹了一声,黯然道“如今世道大乱,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皇亲贵胄,都一样朝不保夕。”她说着话,却又怕谢舒为此伤怀,没心思吃饭,便又笑道“说来咱们府里也有一位徐夫人呢,可比起三公子家的那位徐夫人,真是天差地别”

谢舒被逗笑了,道“你这丫头,这话也就在我跟前说说罢了,可不许到外头胡言乱语去。”

朝歌笑道“夫人放心,奴有分寸的。”拿起筷子递给谢舒,道“夫人快吃饭吧,都放凉了。”

谢舒便将信收好,接过筷子吃饭,朝歌在旁伺候着盛汤夹菜。

过了一会儿,青钺从外头回来了,谢舒吃下碗里的最后一点饭,接过朝歌递来的茶水漱了口,问道“马车套好了么,待会儿我想去孝廉府看看母亲,三弟遭此横祸,英年早逝,母亲想必伤心极了。”

青钺上前帮着朝歌收拾案上的碗筷,道“奴方才已去车马房吩咐过了,车夫随时恭候,夫人想何时动身都行。”顿了顿,又道“奴听说前些日子袁夫人的母亲出事了,夫人知道么”

谢舒陡然一惊,手里的茶盏没拿稳,一碗滚烫的茶水便泼在了地下。青钺和朝歌都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她。

谢舒惨白了一张脸,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钺见她神色有异,有些奇怪,道“奴在车马房里听车夫们闲聊时说起的,怎么”

谢舒心中大骇,颤声道“怎会如此此事本应只有我和仲谋知道仲谋还特地叮嘱我,袁夫人正怀着身孕,怕受刺激,因此绝不能把此事告诉第三个人,以免传到袁夫人的耳朵里。为此我一直守口如瓶,连你们都没敢说,仲谋他自己更不会说,可车马房里的车夫是怎么知道的”

青钺和朝歌对视一眼,都不明所以,谢舒强自定了定神,道“青钺,你去车马房把传闲话的车夫带来”

青钺知道利害,应诺去了,过了片刻,便带了个车夫进来。谢舒已换了身衣裳,在前厅主位后端坐着。

青钺道“奴方才在车马房里打听过,车夫们说传闲话传得最凶的就是此人,其他人都只是听听罢了,奴已叮嘱过他们不许再将此事外传,单把此人带来了。”

那车夫便跪地道“小人卫梁,叩见将军夫人。”

谢舒见他有些面熟,想了想方记起来,他曾替自己掌过车,自己怜他年迈,给了他双份的赏钱,还派医倌给他看伤。谢舒便道“是你你是怎么知道袁老夫人出事了的”

卫梁微微一愣,道“这事在府内府外都已传遍了,小人也是听说的。”

谢舒怒道“袁老夫人现今正在袁府里好好地呆着呢,何曾出过什么事你道听途说,未明虚实便胡言乱语,搅得府里谣言四起,人心惶惶,该当何罪”

卫梁没料到她竟会发这么大的火,怯懦地抬头看了看她,嗫嚅道“夫人恕罪,小人还以为”

谢舒蹙眉道“你以为什么”

卫梁看看左右没有外人,便跪行上前几步,压低了声线道“小人曾受过夫人的恩惠,一直想要报答夫人,却苦于没有门路。听闻夫人与袁侧夫人素来不和,袁侧夫人现正怀着身孕,若是得知袁老夫人出事了,情急之下,必会伤及胎气,袁侧夫人的孩子没了,夫人的正室之位才能坐得更稳。小人因此才四处传话,以期早日将袁老夫人出事的消息传入袁侧夫人的耳朵里,助夫人一臂之力。”

谢舒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气愤道“简直胡闹谁说我与袁夫人不和了你一个外人,内庭里的事与你有什么干系,要你多管闲事”她气得浑身颤抖,喝道“青钺,去前殿借几个侍从来,把此人拖回车马房,当众重责五十鞭子,然后赶出将军府,永不复用其他人若再有敢传闲话者,一律杖杀”

卫梁慌了神,往前爬了几步,俯地叩头道“夫人,小人也是一心想报答夫人的恩情,才做出这等糊涂事的。夫人若是生气,别说是打小人五十鞭子,就是五百鞭子,小人也心甘情愿领受,只求夫人千万别将小人赶出将军府小人年过半百,家中只有一个独子,若是小人不能在府中当差,他就得应召入伍打仗去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若不幸战死了,小人岂非就要无后了么求夫人开恩啊”

谢舒冷然道“若非江东军浴血奋战,保境安民,你又如何能在乱世中安稳度日如今曹操南下,丹杨动乱,你既身为江东子民,自然有义务守卫江东,岂有坐享其成而不出力的道理此事没得商量,拖出去”

青钺带了几个侍从进来,将卫梁带出去了,卫梁尚自哀恳不绝,颇为凄恻,一直出了院门,才渐渐听不见了。

谢舒本就病体虚弱,经此一事,只觉头晕目眩,几乎支撑不住,伏在案上缓了一会儿,才好了些。

朝歌上前给她披了一件衣裳,忧愁道“夫人虽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