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之计(2 / 3)

所耳闻,徐姝这话显然是冲着她去的。

袁裳依旧没有吭声,步练师卑谦道“袁夫人孕中身子不适,请将军过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况且袁夫人的地位本就在贱妾之上,即便真的不喜将军留在贱妾房中,贱妾也绝不敢有所怨怼。”

谢舒听得蹙了眉道“我平时不出来时,她们俩总是这么一唱一和地刁难袁夫人么”

青钺低声道“是,幸而袁夫人为人隐忍,从不与她们争辩,若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已忍不得了。”

即便是性情隐忍,被人如此针对,只怕心中也难免积郁。谢舒不愿再往下听,带着青钺进了前厅,三人见状都起身见礼。

谢舒在主位上坐下,微笑道“方才一进来便听见徐姐姐和步氏说话,你们二人想必私交甚好。”

步练师如何听不出她意有所指,谨慎地低首不语,徐姝冷然道“夫人言重了,我与步氏私交再好,也决然比不过夫人与袁姐姐。现下已过了晨省的时辰,夫人若是有事吩咐,还请直说,大热天的,我等也好早些回去歇着。”

徐姝说话一向不客气,谢舒并不为此动气,道“原是我的不是,今晨仲谋起得比平常稍晚了一些,待我送了他出门便迟了,让诸位在此久等了。”

徐姝听得孙权昨晚又睡在谢舒屋里,今晨还起晚了,十有八九是昨夜寻欢作乐累着了,一时只觉妒火中烧,愤愤地别过脸去。

谢舒唤道“青钺”青钺应声上前将一本簿册送到了袁裳的案上。谢舒道“昨晚我与将军商量了,咱们府里的人虽还不算多,但将军朝务繁忙,夙夜操劳,也无心去记每晚都去了谁屋里,我便写了这本起居注,往后将军晚间宿在何处,次日晨省时便记一笔,来日各位姐妹有孕时也好有据可查。”

袁裳淡淡地看了一眼,没什么异议,青钺便又将簿册送到了徐姝的案上。徐姝见近几日孙权一直流连在谢舒和袁裳的房里,厌恶地蹙了眉,往前翻了翻,却又奇道“如今将军身边不是只有咱们四个么,这个紫绶是什么人,为何也在这起居注上”

步练师闻言一惊,谢舒微笑道“这便要问步氏了。”

徐姝狐疑地侧首去看步练师。步练师变了脸色,诺诺地说不出话来,更不敢抬头去看徐姝。徐姝越发觉得疑虑。谢舒道“要不是仲谋昨晚闲谈时与我说起此事,我也还不知道,咱们身边早已多了一位紫绶妹妹呢。步练师,紫绶原是你身边的人,你肯如此大度地将她举荐给将军,是好事啊,为何一直藏着掖着不说出来呢”

步练师原以为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孙权自己亦不会张扬出去,谁知谢舒却知道了,加之谢舒突然发难,她事前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早已慌了神,嗫嚅道“贱妾不敢,贱妾”

谢舒道“朝歌,你去步氏房里把紫绶叫来。”

朝歌应诺去了,过了约莫半炷香时候,便领了紫绶进来。紫绶虽是一副粗使丫头的打扮,却掩不住的眉清目秀,风情万种,徐姝见她的姿色不俗,拧紧了一双秀眉,切齿道“贱婢”转眼狠狠地望向步练师,步练师却哪敢看她,慌乱地低着头。

紫绶进屋跪拜道“奴拜见将军夫人。”

谢舒淡淡道“从今日起就改口称妾吧,步氏向将军举荐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既是已伺候过将军了,再留在步氏身边做丫头未免不成体统,往后你就是府里的侍妾了。”

谢舒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紫绶便得以与步练师平起平坐,感激叩首道“贱妾多谢夫人。”

谢舒道“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是何时伺候将军的,自己还记得么我得循例记上一笔,来日你若有幸怀孕,也能有所凭据。”

步练师心知不好,忙抢前道“贱妾将紫绶举荐给将军已有一段时日了,紫绶只怕早就记不得了,况且那时她还只是个侍婢,不记也罢。”

谢舒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

步练师一噎,紫绶道“夫人明鉴,贱妾初次伺候将军是在二月初八,那天是徐夫人进府的日子,因此贱妾记得很清楚。”

徐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步练师登时面无血色。紫绶又道“且当晚步氏还特意去找徐夫人说话,好让贱妾与将军单独相处,步氏这般抬举贱妾,贱妾感激不尽,因此特向夫人禀明,望夫人嘉奖于步氏。”

谢舒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了,回头我就命人挑些上好的缎子首饰送去步氏屋里,诸位姐妹也要好生向她学着,若是人人都似她这般大度容人,将军身边也能多些可心人儿伺候。”

徐姝狠拧着秀眉,目中几乎喷出火来,恨不能一口吞了步练师,步练师面如死灰,几乎软瘫在地。

谢舒道“紫绶既是侍妾了,就不能再住在步氏的后院里了,况且步氏的院子也有些小,过几日我在西苑里拨个大点的院子给你们同住,你们彼此投契,住在一起能也相互照应。只是本月是讨逆将军的忌辰,将军吩咐了,内庭之中禁绝宴乐歌舞,自然也不便劳师动众地搬家挪院,你们就委屈一段时日,待讨逆将军的忌辰过了,再一同搬过去不迟。”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