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行支着脑袋,昏昏欲睡,却在下一秒被周如曜敲桌子的声音惊醒。
他喊道“阿行不准睡十二点还没过”
顾之行吓得一哆嗦,有些无语,“好了好了我知道,还有一个小时啊,你干嘛没完没了啊”
“阿行,目前还没确定因果是否解决,你再忍忍。”李寒山顿了下,也揉了下眼睛,他的生物钟在催促着他了,“明明下午排练的时候,我在后台眯了一下,没想到晚上还是这么困。”
“我也,明明睡了十来分钟。”
周如曜表示赞同,“明明平常这会儿我都精神着呢,怎么现在这么困。”
“这也太巧了,其实我在更衣室的时候,换着换着衣服累得也睡了会儿。”顾之行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不会吧,难道我们仨下午都睡过”
周如曜“阿行,我感觉你这个话,有点不太严谨。”
李寒山“”
顾之行“那既然聊到睡,你们有做什么梦吗”
周如曜“没有,就感觉眯了下就醒了。”
李寒山“我也没有,我几乎不做梦。”
他在心里想,除了周如曜给你生孩子那次。
顾之行“我好像梦见了如曜在寺庙里念经。”
周如曜“为啥”
李寒山“因为他迷信”
顾之行“不知道啊,就梦见他念经念了几十年。”
周如曜“啥玩意儿啊,我不迷信好吧,只是阿行这次的意外太诡异了我才迷信的好吧”
李寒山“确实,很不唯物。”
他们仨絮絮叨叨地聊着碎话,不知不觉间,竟已过了十二点。
在闹钟响起的刹那,他们三人也欢呼拥做一团。
他们没有留下半分幻境中的记忆,不清楚曾经加诸于他们身上的命运的捉弄,不懂人世间曾有那样一场悲切的故事发生过。
他们不知道,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三个人曾有多少的遗憾与苦难。
一转眼,距离因果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期间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无事发生的意思是,没有意外发生,没有女主出现,周如曜也没有再做梦。笔记本自那天过去后,连三人的名字也主线消失了,干净得像是从没有写过字一般。
清晨,顾之行与周如曜窝在沙发上,一人手里抱着本书。
客厅的投影仪里,一个少年似乎埋头看书。
安静的空间里,周如曜突然一哆嗦,从梦中惊醒。
他搓了搓胳膊,晃了下脑袋。
顾之行“你怎么又睡着了”
周如曜“唔啊,可能是这电影太无聊了吧。”
顾之行“确实,看半天了也没剧情推进。”
周如曜“连台词都没有。”
投影仪里的人抬起头,微笑着看向他们。
李寒山“需要我再提醒你们一次吗,这是你们建议的网络复习会。”
周如曜“”
顾之行“”
周如曜“哦对对对,还有这回事来着。”
顾之行“你不说我还忘了,不然别搞了。”
周如曜“就是就是,大好的周末,我们出去打游戏吧”
李寒山“不了,我想在家里安静看会儿书。”
周如曜“拜托,月考前,我们就不能放松一下吗”
李寒山“没兴趣。”
顾之行“那出来碰个头,我们线下一起复习”
李寒山挑眉,“然后看着你们两个人浪费时间,在我眼前烦我吗”
但话说是这么说,他们终究也还是约好了下午的碰头时间。
初春入深,日头正好,绿化道的树木有了几分绿意。被浇灌过的新泥散发着略有些腥的芬芳,淡绿的草刚刚冒头,随着风晃着脑袋。
三人坐在车内,仿佛也被着春天的微醺浸得有些犯困。
李寒山“对了,我最后给你们划的几个重点你们复习得怎么样了”
顾之行“我已经完全搞懂了。”
周如曜“阿行的意思是,完全没看。”
顾之行“我看了,我只是不理解那道题的解法。”
李寒山“代入公式了吗”
顾之行“代了。”
李寒山“算了吗”
顾之行“算了。”
李寒山“那不就解出来了”
顾之行“我说的是,算了。”
李寒山“”
周如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之行与周如曜交换了个眼色,十分得意。
李寒山“又是你的绝妙笑话”
顾之行“这不绝妙吗”
李寒山“我有个更绝妙的想法。”
周如曜“什么什么”
“考虑到你们的懈怠程度,我决定在给你们划的重点里,再删除一些没用的。”李寒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从车座的置物架上拿出一支钢笔,“记本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