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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光着膀子像什么样子”吴丽君气的把老三的衣服又扔还了过去,左右看看后道,“快点穿上好不好”
“抱歉,习惯了。”老三这才感觉到了不妥,不管在哪里,向来唯我独尊,一般情况下都顾忌不到别人。
赶忙套上了衬衫。
“我要不是因为知道你傻德行,早就被你气死了。”吴丽君从旁边的电饭煲里端出来一盘蒸鸡蛋后道,“别客气,也没几个菜,除了这个鸡蛋、小炒肉是我做的,其它都是让食堂做好送过来的。”
老三看着吴丽君又拿了两个碗,两双筷子,正要说拿多了的时候,门口突然多出了一个小老头。
小老头先往屋里张望了下,目光直接钉在凌三身上,然后在门口的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洗了手洗了脸。
吴丽君拿了毛巾递给他,等他擦好脸后道,“这是我跟你说的我同学,凌三。”
老头子等凌三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才摆摆手笑着道,“不用这么客气,你坐,你坐,我就喊你小凌吧。”
他这么大年龄都知道,小三不是什么好的称呼。
“吴叔叔,你也坐,”老三把碗筷推到他的面前,举起啤酒瓶子道,“能喝一点吧”
“我不喝那个,”老头子又拿着杯子,转而起身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塑料酒桶,自己倒满后,又问老三,“你来一点桑葚泡的,喝着不闹头。”
“那也行。”老三干脆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完,走到老头跟前,杯子也灌了个满。
“那我就喝啤酒吧。”吴丽君也没再重新开啤酒,把老三的啤酒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老叔,我先敬你一杯,”老三站起身放低杯口对着老头子,然后俯身仰着脖子喝了一口后,又给老头看了看自己的杯口,“叔,你随意就好。”
“不用这么客气,”老头子满面堆笑,“少喝点,门口车子是你的吧,喝多了不好开车。”
老三笑着道,“没事,没事,叔,你吃菜。”
“是大学同学是吧”老头子又端起来杯子道,“来,走一个。”
“是的。”凌三又这一次直接闷了一半。
“哟,这酒量可以。”老头子不含糊,也跟着喝了一半。
两个人你来我往,菜没吃几口,一杯酒倒是没多大功夫就喝完了。
吴丽君笑着道,“有你们这么喝的嘛,喝慢一点,不用这么着急。”
“我酒量你还能不知道,”老头子得意的道,“喝一点没事。”
凌三举着空杯子道,“叔,我是没你酒量大,喝这么点,现在有点手抖,你倒酒,必须给我倒满。”
他这辈子从他老子身上学来的东西只有一样,便是酒局上的这些虚礼。
他老子虽然是个糊涂人,但是唯独在酒桌上是最清醒的,最讨喜的时刻也是在酒桌上。
渐渐地,他从他老子那里总结来的经验是让别人喜欢你的最好方法不是去帮助他们,而是让他们来帮助你。
只可惜,他老子只能运用在酒桌上,而他可以灵活的运用在生活和生意场合上。
同学,借个笔用一下。
领导,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留个墨宝
“你不倒满,我也不乐意啊。”老头子果然高兴地很。
他是个善谈的,第二杯喝到一半的时候,便已经把凌三的祖宗八代的情况问了一个遍。
“年轻会吃点苦是好的,”老头子感慨道,“你说你家那会情况不好,我吃的苦你也没吃过,七台河,那雪一下起来,三天三夜不带停的,出门连门都推不开,人在雪地里不冒头,吃喝穿也不说,取暖就是问题。
买不起煤,烧柴、烧玉米杆子只能顶到前半夜,后半夜就灭了,冻手冻脚冻脑袋的,人活着都是受罪。”
“你们那边不是有煤田吗”老三适时的插了一句。
“乡下距煤田远着呢,连个煤渣子都看不到。”吴丽君笑着道,“反正现在没我们小时候那么冷了,不过我也不敢随意回去过冬,屋里还好,外面太冷,真是遭罪。”
“你是个假的东北人。”老三取笑道。
“哎呀,这里冬天也冷啊。”老头子笑着道,“你婶子在三亚装修房子呢,昨个还打电话说装修的差不多了,装修好,透透风,年底准备搬进去住了,我那边亲戚也多,不孤单。”
“那挺好的。”老三笑着道,“现在生活条件上来了,是得好好享受。”
“全靠闺女,心疼我跟她妈,想让我们就在那养老。”老头子笑着道,“这个钱多了以后啊,有失必有得,失去的是烦恼啊。
想找个喝的烂醉的理由都找不到。”
“哈哈,叔”老三怀疑这老头子是段子手。
喝到第三杯,吴丽君已经提前下桌。
“下午有两只赛犬过来,我去看看,”吴丽君把两人面前的骨盘换了后,又给两个人泡了茶,笑着道,“你们慢慢喝,别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