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驰失笑,“咱俩要是一样的话,估计你这气还得生上好一阵,慢慢憋在心里等气消,不过你现在还知道坐车过来找立军说,可见和我不一样。”
刘好好的脸色稍缓,她过来找庄立军,不是委屈辩白,不是质问发火,就是单纯地想和他说说话,抱怨抱怨,只不过气势汹汹的,让许多人都误会了。
“抱怨归抱怨,你说话可别太冲,把人给吓到。你不容易,立军这个做丈夫的更不容易,平时也多体谅体谅他。”刘驰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劝说她,明明庄立军的级别比他高,他还是庄立军一手带出来的兵呢。
只不过庄立军在他面前向来很谦虚,姿态低得不得了,在他们夫妻俩的坚持之下,他也只好对庄立军直呼其名。
这么多年来,李新一直对庄立军的母亲不满意,但是他却觉得刘好好能找到庄立军这个丈夫,实在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句实在话,以她的性格脾气,要不是庄立军,恐怕还真的很难嫁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也未必能够很好地维持婚姻,所以他总是劝刘好好珍惜眼前人,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刘好好一直紧绷着的情绪慢慢缓和了,“姐夫,你平时有遇到过什么触及你的底线,让你特别生气的事情吗”
刘驰愣了一下,“让我特别生气的事情当然有,但是底线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一直放低的吗我现在的底线已经很低了。”
“那你特别生气的时候,就一直忍着憋着”
“生气的时候憋着,特别生气的时候就憋不住了,就和你现在一样,总得找个人说说,说说就好了。人这一辈子哪里能事事都如意,人人都称赞就算是神仙都做不到。你现在在这个位子上遇到的事情和困难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倍,受的气也会比一般人多,但要学着自己排解,别把情绪带到工作生活中去,连累无辜的人遭殃受累,当然也不能堆在心里,把自己给憋坏了。”刘驰大概能够推测出刘好好为什么生气,循循劝道。
刘好好靠在车上,脸色有些颓废,“我就是不明白,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甚至是什么也没做,就有无妄之灾从天而降,我真的弄不明白,我就这么遭人嫉恨吗非要毁掉我才甘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你应该听得多了。不过还有句话叫做,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别人越想要摧毁你,你越要坚强,因为这股和他们对抗的力量终究会强大你自身。与其在那里自怨自艾生闷气,不如把事情处理好之后,专注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上,等你强大得无懈可击的时候,那些人自然会知道你没有这么轻易被毁掉,那些闲言碎语无论是谁都不会再当一回事了。”
两人此刻就如前世一样随意地聊着,这种感觉让刘驰觉得很熟悉,很自然,刘好好则觉得很亲切。
过去每回遇到困难,当她伤心、失落、委屈的时候,总是愿意和父亲倾诉,不是寻求他的帮助,让他替自己出气,而是每一次刘驰都能很好地开导她,劝解她,让她重新恢复平静,给她继续坚持的力量和勇气。
在那段不算长的前世里,有李新时时刻刻地温暖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也有刘驰坚定不移地指引她,循循善诱地开解她,他们给了她,世界上最好的父爱和母爱。
刘好好的鼻子有些发酸,这种熟悉的氛围让她觉得安心,也渐渐地开始恢复了冷静。
其实这些道理刘好好都清楚,对抗那些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但是她一时间被愤怒蒙蔽,差点要失去理智了。
“我知道了。”刘好好的眉头舒展开,就像卸下了一个包袱一样轻松。
刘驰知道她大概是想通了,并没有穷追不舍地追问她遇到了什么麻烦,而是点点头,很自然地聊起了家长里短,“未未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小牛儿呢”刘好好关切地问。
李新几年前生下一个儿子,他们期待这个孩子能像牛一样壮实,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很普通的小名。
刘好好前世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李新因为意外怀孕去流产过,据说那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儿。
和小牛儿出生的时间一对,正好能对得上,她便明白了小牛儿就是自己前世那个无缘见面的弟弟。
前世因为她的存在,小牛儿无法来到这个世界,现在没有了她,他就顺利出生了,有这份特殊的缘分和羁绊在,她对小牛儿的情况一直都很关心。
“也是老样子,还是成天生病,一不小心就感冒,一感冒就咳嗽,支气管发炎,家里也是什么招都使尽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药,打了多少针,都没有多大效果。”刘驰苦恼地说。
小牛儿的体质太弱,陈守玉自己就是名中医,可也治不好亲外孙的病。
刘好好知道这大概是体质的问题,自己小时候和小牛儿差不多,“等长大之后,体质增强了就好了,现在可以多带他出去运动,增强他的体质。”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男孩子就应该出去跑跑跳跳,又不是小姑娘,成天关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