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澜在教务处长的位子上做了这些年,离副校长也就是一步之遥,黄坚一直在给他争取副校长的位子,眼看就要成功了,谁知道还是功亏一篑。
“这都是命,我也看开了。”经过这段时间陈海澜淡泊了许多,“再说我年纪不大,今后也还有机会。”
“能这么想就好了,挫折是一时的,前途是光明的。”黄坚并不气馁,虽然他现在去a大只能当个排名最末的副校长,但是他的资历和能力摆在那儿,他相信不出几年就能做到a大校长的位子。
“你去a大把张岩给带上吧,这小伙子有能力,就是和京大犯冲。”陈海澜觉得挺对不住张岩的,本来挺和气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这几年被折腾得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黄坚也是脸色古怪,“还真是犯冲,我到京大也没几年,他就来回倒腾了几遭,我们明明是为了他好,结果总是不尽人意,去a大的事情,你问过他的意思了吗”
“问了,他同意了,大概对京大也是心灰意冷了,对走行政这条路也心灰意冷了,他想去a大教法律。”
“以他现在的性格做个单纯的教书匠也不错。”黄坚点点头,“你看刘好好多聪明啊,说是单纯的教书匠,可是她平时上去开会见领导的次数比我还多,这份影响力可不比那些走行政的人强多了而学校的人事更迭又影响不到她的身上。”
“世上也没几个刘好好。”陈海澜失笑,“他们法律系那么多老师,经常被叫去开会的也就徐华和她,徐华那是泰山北斗自然不必说,刘好好的功底扎实,反应机敏,口才又好,自然会被上头看重,她毕业那会儿,不知道多少部门特地来学校讨要她,结果她却选择了留校,还只愿意做一个普通教师,跌破多少人的眼镜。”
“她在京大呆不久的,我看等她研究生毕业,是肯定要走的,”黄坚整理好东西,在人人都以为他灰心难过的时候,倒有了和陈海澜聊八卦的闲心,“你看她这几年在京大,把研究生读了,书教了,该和上头走动的走动了,到哪儿都混个脸熟,再顺便把孩子给生了,一举多得,多聪明等她毕业后,也生完了孩子,那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陈海澜过去没有深想,现在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因为刘好好根本没准备在京大久待,所以才会那么淡泊名利,不然以她的能力肯定也是要争取走行政的路子。
“你说她毕业后会选择哪个部门”
“那就不知道了,她那么受庄家重视,想必庄老爷子也会尽心尽力帮她谋划的,别看她年纪小,等她毕业十年后,就超过你我啦。”黄坚有些羡慕,刘好好身后有庄家可以依靠,如果他也有这么强的背景,这回也不会被人轻易挤下去了。
“超过我是肯定的,但要超过你就不容易了吧。”陈海澜觉得不大可能,黄坚可是做过京大校长的人,刘好好毕竟还是太年轻。
黄坚也没有继续坚持,只是笑着拍了拍陈海澜的肩膀。
黄坚走后,京大校长的位子就空了出来,副校长孙君代为履行校长的职责,一上任就急吼吼地对陈海澜发难,连续挑了陈海澜的错处,在会上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批评,甚至是羞辱他,逼着他改变黄坚在的时候定下的条陈规则。
陈海澜倒是半点也不着急上火,仿佛没听见他的羞辱一样,不理会不搭腔,就如同泥雕木塑一样,任他骂但是坚决不改正,孙君一拳打到棉花上,气得直跳脚,他虽然代为履行校长的职责,但毕竟不是校长,没有权力免去陈海澜的职务。
有了陈海澜带头,一些不服孙君的人也有样学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气得孙君直跳脚。
同时宋清也对学生会发难了,吴静林是个硬骨头,坚决不向他低头,还接二连三地顶撞他,宋清一怒之下,索性动用了权力把吴静林从学生会主席的位子上撸了下来。
他做得太过了,舆论一片哗然,虽然当初刘好好属意吴静林做她的接班人,但也是经过投票的,让所有的学生都觉得自己被尊重,京大的学生自由民主的思想本就比一般人强,宋清这样不由分说地罢免吴静林,无疑是犯了众怒。
于是学生们开始反击了,不止是学生会众人冲到宋清办公室讨公道,还有不少普通学生加入到了这个行列,宋清办公室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都围堵到办公室楼下了。
刚开始学生们的态度还算冷静,后来发现人越来越多,大概也觉得法不责众,胆子壮了,索性连课都不上了,天天堵在宋清那里理论。
慢慢地从理论变为抗议,然后又变成了争执,最后发展为冲突。
宋清之前还摆着架子威胁他们,但随着失态的发展,也开始觉得害怕了,这些学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指着他的鼻子骂,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简直像要打人,他有一次甚至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宋清被学生们的愤怒之火烧得心肝脾肺肾都觉得疼,他本想借着机会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能力,树立一下威信,也让未来的校长孙君看一看,今后能够重用他,谁知道到了最后竟变成了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