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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素云不理解刘好好,如果她是她,只要顾好自己就好了,有庄南生撑腰,她迟早要嫁进庄家的,到时候她就是城里人了,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能把她全家都转成城市户口,这样难道她还不满足难不成还真想着要当官
她一个女人,而且还只是高中毕业,就有这么大的心想着当官这样有野心的人怎么适合嫁进庄家,怎么能照顾好庄立军这个刘好好不会是想要踩着他们庄家上位吧苏素云越想就越觉得可怕。
刘好好是真没想这么多,她提出让苏氏夫妇帮忙编写历史故事书的想法,完全没有任何出风头的功利色彩,除了是避免二老拼命塞东西给她的临时起意,也是为了丰富那些孩子的精神生活。
虽然她的教师生涯并不长,但那一段经历改变了她很多,过去的她没有这么柔软感性,对孩子向来都是敬而远之,觉得他们家家户户的小皇帝小太阳,打不得骂不得,简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过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后来发现学校里的那些孩子和她那个年代的小皇帝小公主们完全不同。
就算他们的家长再疏于管教,亲子关系再糟糕,老师的教育方法再落后,也不会有孩子因为被老师批评两句就闹着跳楼,不会有孩子因为被家长骂了两声就要跳河。
每一个孩子都乐观而顽强地活着,就像路边的野草,被命运践踏了无数次,也能够重新挺起腰杆野蛮生长着。
只要对他们好一点点,他们就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依赖着她。
天天被那么一群懂事的小毛孩子叽叽喳喳地喊着“老师,老师”,她的心肠就越变越软了,总是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逮着了一切机会为孩子们争取。
但要说刘好好“伟光正”显然她也没有那么高尚,虽然苏素云厌恶她,有一点却是没有看错的,她一直就是个很有野心的女孩子。
这种性格也算是天生的了,和后天的培养并没有太大关系,她前世小时候,老师问同学们长大后想做什么,有的想做医生,有的想做老师,有的想当警察,只有她一个人说自己长大想当市长。
在那个年龄段,很多孩子连市长是做什么的都没弄清楚,她却给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老师觉得有趣,便问她当了市长后想做什么,她也振振有词地说,当了市长后先让人把家门口的那条臭河沟给弄干净,老师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这个笑话很快也就传到了父母的耳朵里,一直到多年后,还是家族聚会时闲聊的笑谈,谁也没想到若干年后,她真的能实现儿时的愿望。
她是一个从小就目的性很明确的人,而且性格十分坚毅,一旦找到了目标,就坚定不移地朝那个方向努力。
而父母从来不会给她制定太多条条框框,更没有刻意将她往哪个方向引导,这种在精神上给予高度自由的教养方式,让她的个性得以最大限度地发挥。
父亲书橱里的政治人物传记总是最先被她读完的,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父亲觉得好笑,调侃地问她在这么多政治人物中,最喜欢哪一个,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是“铁娘子”,因为身为一个女人,性别并不是她的软肋,并不妨碍她在政治舞台上发光发热,并不影响她的强硬铁血。
父亲这才开始正视女儿的“雄心勃勃”,母亲是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贤淑女子,他们夫妻俩都不是那种很有权力欲的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女儿会有什么野心,可她似乎天生就喜欢这个,于是他不再避讳在年幼的她面前谈论一些人际交往的问题,包括工作上可能会遇到的刁难、陷阱,相互之间的利用与博弈,权力的平衡,得失的计较
她最庆幸的是自己有一双好父母,他们给了她这颗与生俱来的野心发芽的土壤,也给了合适的空气和水,却没有揠苗助长,没有帮她施任何“化肥”,也没有把他们不期待的野草彻底铲除,而是完全让她自由野蛮地生长着,有的时候她也会偏离方向,但他们却不言不语地做一个旁观者,由着她自行校准方向。
因为他们,她才没有沦为权力的奴隶,而因为这段重生的经历,让她明白了自己这颗野心追逐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刘好好回家最兴奋的莫过于三个弟妹了,她还没有离开过他们这么久过,从她去京城的第一天起,他们就扳着手指头算着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刘好好带回家的东西很多,而且都很稀罕,别说是农村见不到了,就算在省城里都买不到,喜得刘长生和程招娣连连点头。
“哎哟,这毛毯的花样可真好看,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毛毯呢。”程招娣和几个女儿围着毛毯不住称赞着。
“阿妈,我今晚就要盖这床毛毯睡觉”刘天天痴迷地摸着毛毯柔软的毛,这么舒服的毛盖在身上那得有多美啊。
“你是不是傻了”程招娣大笑,“这都什么季节了,你夜里盖着薄被单还嫌热,盖毛毯看不把你给热熟了。”
“你这孩子就是贪新鲜,这床毛毯啊,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