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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师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长长地叹了口气,“农村的孩子苦啊。”
“所以您得想办法为他们做些什么啊。”刘好好顺势笑道。
“你这孩子,这也要扯上我。”赵老师嘴里嘟囔着,眼中却带着沉沉的忧虑。
赵老师带着对南省现在的忧虑和将来期待,结束了这次的调研,回到了省城,临走时送了一支钢笔给刘好好,“这支笔跟了我很多年了,送给你做个纪念吧,你聪明,字也写得好,送给你不算辱没了这支笔。”
刘好好接过笔,吓了一跳,这竟然是一支派克笔,要知道这年头钢笔都还是奢侈品,国人更不知道什么万宝龙,派克笔就是相当于几十年后万宝龙这个档次的高级奢侈品,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拥有的,赵老师一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一支笔,虽然是二手的,年代也颇为久远了,但还是让她受宠若惊。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她态度坚决地推拒。
“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分,你的很多想法都给了我启发,我没有什么可谢你的,这也就是一点心意,不过是一支破笔,没什么贵重的。”赵老师也同样坚决,“拿着吧,拿着它好好写东西,你还年轻,将来有无限的可能,我还指望你用这支笔描绘金花公社、永乐县、h市,甚至是我们南省的未来呢。”
“这笔还是在您手上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赵老师,您别灰心,失意都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越来越好的,您别放弃,为了咱们南省,您可得时刻准备着啊”
赵老师狐疑地看着她,“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他从头到尾都是以语言学家的身份出现的,可是刘好好却从头到尾都一口咬定他能为南省的将来作主,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刘好好和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才憋着笑开口,“我过去在南省日报上常看见您的名字。”
赵老师气结,“你这个鬼丫头真上鬼精鬼精的那过去得是多少年前的过去了,你那时候才多大竟然也记得住”
这孩子真是成了精的,他离开重要岗位都五六年了,她竟然在报纸上看过他的名字那时候她才多大十几岁的农村孩子不仅识了字,还成天研究报纸上的领导,这不是成了精是什么
“赵老师,您也甭抬举我,我就是不久之前在生产队帮忙整理档案资料的时候,在过去那些发黄的旧报纸上看到的,你还真当我小小年纪就关心你们这些省委领导的动向啊,再说了,您当时也不是主要领导啊,要不是我眼尖,一般人还真注意不到。当然啦,我也没刻意记您的名字,就是觉得您的名字挺耳熟,想来想去就给回忆起来了。”
“小丫头,你这是褒我,还是贬我啊”赵老师哭笑不得。
“这是鼓励您啊。”
“行,咱们互相鼓励吧。”赵老师大笑,“收下这只笔吧,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也算对得起你自己的名字和这支笔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也不再矫情地推却,她现在在用的那支钢笔是刘大力之前买给她的,用了好几年了,现在已经开始漏水,的确是需要一支新笔了,赵老师这支笔送的十分及时。
赵老师走的时候,正在六一儿童节之前,县里搞了一个庆祝儿童节汇演,金花公社就把他们大目小学的合唱给推了上去。
这些孩子们很多连公社都没去过,更没有去过县城了,知道要去县城表演,一个个都卯足了劲,这样见世面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太难得了。
汇演那天,孩子们一个个都穿出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可是毕竟还是穷,就算是最好的衣服也都打满了补丁,最多也就是比平时干净整洁一些而已。
刘好好看着这些孩子,觉得自己如果手里拿一根竹杖,都快和丐帮帮主没什么两样了,还有不少孩子连鞋子都没有,平时在学校上课赤着脚无所谓,反正大家都差不多,上县城去演出赤着脚显然就不好看了。
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学校和教委能发出工资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再有这一块补贴,这年头大家都不宽裕,她也没办法让这么多孩子都穿上鞋。
她也知道定制统一的服装,再搭上白袜子黑皮鞋特别好看,可是现在谁有这条件啊。
算了,就让孩子们原汁原味地本色演出好了,她光棍地想着,其他公社的孩子条件也好不到哪儿去。
孩子们都是第一次到县城,也是第一次坐汽车,一路上十分兴奋,不停地叽叽喳喳地笑着闹着。
可是这份兴奋,很快就在他们踏入县委礼堂的那一瞬间消失无踪了。
在刘好好看来简陋破旧的礼堂,在他们眼中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尤其是那些没有穿鞋的孩子,拘谨地来回搓着双脚,连踏入礼堂的勇气都没有。
这里的人个个都穿着鞋,只有他们没有穿鞋,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脚上,觉得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
还没开始演出呢,就先露了怯,刘好好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自